此刻，會場中的所有燈齊刷刷地對準了明妙，讓她在聚光燈下無處遁形。

震驚，無措，慌張……什麼樣的表情都有，但唯獨沒有鎮定。

她張張嘴，想要開口解釋，可在確鑿的證據面前，她的話只會顯得蒼白無力。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終於，明妙矢口否認了，可全場卻向她傳來了噓聲，顯然大家都不相信。

明茵直起身子，目光冷若冰霜，手指輕釦桌面，低聲道：“明小姐，模仿借鑑不可恥，我們所看不起的是抄襲。”

“而你的這種行為，恰恰就是抄襲，即便用了很特殊的方式，但依舊逃不脫抄襲的範圍。”

其他幾個大師也都紛紛發表意見。

“沒錯，我也認為她的畫符合抄襲的定義，要是這麼看的話，這一排流金花紋好像是我的筆觸？”

“是啊，我在這幅畫上不知看到了多少大家的影子！”

……

眾人議論紛紛，明妙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掩面痛哭。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就算有也只是借鑑，你們能找到和我的畫一模一樣的作品嗎？根本沒有，那就說明我不是抄襲！”

明妙抵死不認，不明白最近怎麼諸事不順。

先是被明茵那個賤人戳穿自己穿了假禮服，如今又被杏山先生這般羞辱，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多麼仰慕他，多麼想成為他的學生，為什麼還要這麼對待自己？

耳畔突然浮出在太和軒聽到的話，明茵似乎得到過杏山山先生的教導。

那也就是說，這兩人之間本就關係不淺。會不會……不！一定是的！

一定是明茵那個賤人，教唆杏山先生在這麼重要的場合指責自己，甚至企圖毀了自己。

沒錯，肯定都是明茵那個賤人！

明妙抬眸，淚眼朦朧的模樣可憐極了，“各位老師，我發誓我絕對沒有抄襲，這些對比都不能算數，他們並不構成法律意義上的抄襲，所以我不會承認。”

“不過，既然大家對我意見這麼大，我願意退出比賽！”

明妙話音落下，會場中立刻傳來一陣倒彩，明妙臉色蒼白，踉踉蹌蹌，似乎馬上就要摔倒。

林嫣坐在看臺上望著這一幕，心都快要碎了。

她捧在手心裡長大的明妙，什麼時候遇到過這種屈辱？可惡的杏山先生，居然敢如此折辱她的女兒！

“別叫了，叫什麼叫，她明明沒有抄襲！”

林嫣不停指責身邊眾人，讓他們不許罵明妙，惹得大家敢怒不敢言，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神經病。

明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退下舞臺的。

她耳邊傳來無數聲嘲笑，一定要把她的自尊心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終於，看到了等在休息室門口的林嫣。

明妙撲進她的懷中，立刻放聲大哭：“完了媽，這下我真的完了！我該怎麼辦？為什麼杏山先生要這麼對我？”

林嫣眼光通紅，輕拍明妙的後背，順著她的脊椎往下滑。

“我的乖女兒，讓你受委屈了，媽媽知道你沒有抄襲。是這群人，他們狗眼看人低！”

尤其，是那個杏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