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裔鴆走後,人群雖然騷動了起來,但大家看著長階上發著亮光的陣法,知道不會那麼簡單就能上去,便沒有哪個願意做那隻首當其衝的開頭鳥。
眼看著日頭西斜,薄言禾整理了下長紗帽,轉身往長階走去。
她這一舉動自然是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其中嵐鶴看見她毫不猶豫的往長階走去,扭頭和身邊的人說了一聲,快步追了上去。
“姑娘!姑娘!”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薄言禾沒有回頭,只淡淡地說了句:“我叫薄言禾。”
嵐鶴聽見她的話,在心裡默唸了幾遍她的名字,追上她和她一同往長階走去。
兩人到達第一個陣法前事,皆是猶豫了一瞬,嵐鶴看著她,像是在等她發話。
薄言禾彆扭地將視線轉到了一旁,避開他的臉,開口道:“雖然不知道進入這個陣法後會發生什麼,但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嵐鶴點了點頭,笑著問她:“那我們進去?”
薄言禾突然覺得他笑起來的模樣讓她熟悉的人,但一時間卻也想不起來這個熟悉究竟是熟悉在哪裡。
她從包袱裡將那個吃了一半的燒餅拿了出來,微微低頭啃了幾口,然後將它再次放了回去:“走吧!”
嵐鶴見她如此舉動,頓時啞然失笑。
山腳下聚集的人群此時的視線都在他們兩人身上,眼看著他們停了下來,還以為他們是退縮,沒承想下一秒便看見半個燒餅出現在了那個清瘦些的公子手中。
“這倆人幹嘛呢?上去玩呢?磨磨蹭蹭地不繼續往前走,怎麼著,還想讓我們給打個賞嗎?”
旁邊的男子白了這尤公子一眼,眼神快速轉動了一翻,然後勾起唇角,一臉諂媚的看著他:“是是是!這裡哪裡還有比尤公子更勇猛的人!皆是些膽小鼠輩!”
尤公子得了合他心意的奉承,自是開心的很,他絲毫不謙虛地將話接了過去:“那是自然!”
男子又是一眼白去,只不過並沒有讓他看見,他掃了一眼對面站著的男子,兩人一番眼神交流之後,那男子會意地點了點頭。
尤公子還在得意之中,自是沒有注意他們的舉動,待他咳嗽了聲,回過神來時,便聽離他稍遠一點兒的地方,一道調笑聲傳來。
“既然如此,那不如尤公子為我們眾人帶個頭吧!”
“……”
聽聞他這話,尤公子嘴角抽了幾下,面上盡是尷尬之意。
這尤公子名為尤子涼,在他之上有兩位姐姐,他是最小,再加上他父親晚年得子,一家人對他自然是嬌慣的很。
尤子涼生在富貴人家,從小便認準了一個道理,這世間沒有什麼事是拿錢買不到的!
於是乎,在他父親給他找了個師父,教他武功時,他給了那師父比他父親高出三倍的錢,讓他立馬收拾東西離開了尤府。
原本尤老爺生氣的很,但見自己兒子心思不在那武功上,他想了很久,最終給他找了幾個武功高強的人護身,便不再繼續強求了。
正是因為他的這個決定,導致尤子涼成了與他一同來到這裡的幾位公子中,唯一一位手無寸鐵的廢物。
尤子涼心中自知他們是故意這樣說的,但為了不失面子,他硬著頭皮往長階走去,邊走邊高聲喊著:“去就去!誰怕誰啊!”
因為沒有武功,越是靠近陣法他就越覺得有一股壓力壓在他身上,所以一路上他都是低著頭走去的。
當他走到長階邊上時,才強撐著抬起了頭來。
這一看之下,才發現嵐鶴兩人已經有過三個陣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