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南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驅馬緩行。李大嘴行事和普通賊人不同,每每留下姓名,楚江南猜心思,知其乃是想要揚名江湖,所以並未殺他,這樣是便宜他了。楚江南要將李大嘴送到城鎮的官府,驗明正身,午後問斬。死在劊子手的鬼頭刀下,對李大嘴來說,比任何刑法都要嚴苛。而血色百合陳鳳娟,她死在李大嘴手裡,對陳鳳娟而言,同樣是世間最無情嚴厲的事情。
楚江南綽號裡有個邪字,不是沒有道理的,武林正道中人,就算擒住兩人,最多也就是一劍殺了,斷然不會做出他現在所做的事情來。
李大嘴被廢了武功,楚江南把他送到了杭州府衙,聽說這個人犯竟然是“不吃人頭”李大嘴,一干捕快頓時圍了過來。
杭州府通判李之揚聽說身負命案的兇人被擒拿,一聽人犯到案了,忙迎出來。
“楚江南?可是銘刀邪少?”
李之揚好奇的望著楚江南,你又不是美女,本公子對你無愛。
銘刀邪少來官府很很奇怪嗎?楚江南撇撇嘴,一般江湖中,殺戮不少,可是抓了來官府的卻很少,多是為了面子吧!江湖中人,一般是不願意和官府搭上關係的。
不過這年頭面子就有用嗎?它餓了不能當飯吃,渴了不能當茶喝,又不能讓美女投懷送抱,其實這個是可以的;還是做富家翁比較有前途,至少能弄個三宮六院的風流快活。
楚江南對李之揚說:“李大嘴乃江湖中人,說不準有沒有同黨,為免夜長夢多,取了口供,早早處決為妙。”
李之揚點頭道:“我正有此意。”
楚江南找了個客棧安頓下來,準備開始尋找附近有什麼寺廟,期待和靳冰雲有個豔遇什麼的。
大街上頭,一大群路人正在圍觀一個旗竿,還不斷七手八腳的指指點點,即使再遠的人,只要眼睛沒有問題,就可以看到竿上吊著、截成兩段的單刀,那雕的詭異莫名的刀柄,正是這一帶綠林領袖太的標誌。
太在這一帶做威做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因為他們的勢力不少,眾人皆敢怒而不敢言,連地方官府都不太敢去招惹,卻不知是那兒來的人,竟敢這麼光明正大的挑釁,有些膽小怕事的人光看到這景象,已經是腳底發冷,趕著回家收拾行李,準備逃之夭夭了,但還是有些不怕事的,仍在那兒討論。
斷刀下垂著一條長長的布幕,向太這麼樣正式挑釁的,原來是一位神秘女子,眾人雖不是武林人物,但這位姑娘實在厲害,想不知道都不行。她突然出現在杭州,手下解決的黑道高手已經數十人,出名的嫉惡如仇,武功更是高明無比,雲淡風輕,浩然正氣,玉潔冰清,無瑕無垢,沒有人知道她的師門來歷,難怪敢向太發出戰帖。
“不好了,快逃,快逃!”
遠處的聲音充滿了惶急,但是卻持續不了多久,在一聲慘叫之後,隨即化做沉默,圍觀的眾人也猜得到是怎麼回事情,說時遲,那時快,圍觀的人山人海幾乎是立刻就消失無蹤了,空蕩蕩的廣場上只剩下那兩截單刀和布幕飄揚著。
馬速奇快,幾乎是馬蹄聲一揚起,騎士已經到了旗竿下面,只見那人手微微一動,躲在暗處的人還沒看到他出刀,旗竿已經斷成了兩截,上面那截緩緩地滑了下來,答的一聲觸到地面。那人收起了布幕,正待要走,後面幾騎身影已經趕了上來。
“參見副門主。”
後來的騎士滾鞍下馬施禮,幾個大膽隱在暗處的人才知道,怪不得這人的身手那麼好,原來他就是太的副門主,綠林出名的悍將“鐵面刀”葉志清,此人雖是後起之秀,但武功之強,在太中僅次於門主“七環刀”司徒傑,連太創門時的元老四大護法,在他面前也是百依百順,絲毫不敢倚老賣老。
“哼!”
葉志清冷冷哼出聲來,冷峻的臉上完全沒有一絲表情,冰冷的眼光光是從眼前的幾人身上溜過,就讓他們有如置身冰窖般,情不自禁地打起了寒顫,禁不住叩頭如搗蒜,卻沒有人敢在葉志清之前打破這片寒冰刺骨般的冷漠。
“查出來了嗎?”
好不容易,冰冷的視線才離開他們,那布幕上頭,銳利到像是要刺穿它,跪著的幾個人這才暗中吁了口氣。
“是,是南七里分舵的分舵主雲淦,昨日那娘們單槍匹馬直搗南七里分舵,將雲分舵主以下數十人全部廢去武功,還聲言下一個就是西十三里的分舵,四位護法已經起程前去協防了。”
“哦?”
聲音仍是冷冷的,但葉志清的心中卻已陷入了沉思,他出道以來未逢敵手,除了司徒傑外沒人能抵擋他刀中夾掌、威力無窮的“鐵面刀”十七式,但那突然冒出來的女子或許是個強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