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襲來,任欣慧摸了摸嘴巴,一手的血。
天吶!她的牙!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原本柔弱得不能提一點重物的雲舒將被扇飛出去磕掉了兩顆牙齒的任欣慧直接抓了起來,死命地搖晃著她,險些沒把任欣慧腦漿搖勻。
“你到底為什麼那麼殘忍?我們封家哪一點對不起你,你要這麼折磨我可憐的孩子。”
“你說啊!”
“不,不是的,”沒了門牙說話漏風的任欣慧試圖狡辯,“夫人,您不要聽這個女人胡說八道,少爺他就是您的孩子啊!”
“我,我哪裡會換您的孩子呢?”
雲舒冷眼看著她的這副嘴臉,腦海裡想起二十多年前為數不多的兩三次跟小粥粥見面,那孩子餓得雙眼突出、皮包骨頭。
任欣慧當時是怎麼說的?那孩子挑食。
她為什麼會相信任欣慧的話?為什麼連自己的孩子都認不出來?難以想象那麼小的嬰孩是如何在任欣慧的手上活下來的,這女人那麼蛇蠍心腸,說不定抱著讓那孩子發個燒夭折算了的念頭。
她精心照料任欣慧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卻被調換、虐待、丟棄、霸凌……
雲舒連殺了任欣慧的心都有了。
任欣慧還以為雲舒動搖了,厚顏無恥道:“夫人您對我恩重如山,我那麼做的話,不是禽獸不如嗎?”
“夫人啊,盧春麗這女人是在嫉妒我,她在挑撥離間,趕快將她丟出去吧。”
“你特麼自己看看這是什麼!”一旁的封遠毅再也忍不住,翻出自己和封晉琛的親子鑑定報告,用力地甩到任欣慧喋喋不休的嘴巴上。
啪——
任欣慧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瞬間閉麥。
視線顫顫巍巍地落在封面的“親子鑑定報告”幾個大字上,任欣慧腦袋一片空白。就在不久前,她還在幻想著封遠毅去世後自己做封家家主母親的風光畫面,現實卻毫不留情地給了她一個大逼兜。
哆哆嗦嗦地開啟鑑定報告,最後一頁赫然寫著:
“……不支援封遠毅為封晉琛的生物學父親。”
任欣慧萬萬沒想到封遠毅早就做好了親子鑑定。
那還狡辯什麼?
如果說能夠提前得知封遠毅要做親子鑑定,或許還可以想方設法弄份假的報告,問題是現在鐵板釘釘的事實就擺在眼前。
一切都晚了。
任欣慧癱坐在地上,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塵封了二十多年的秘密會突然之間曝光。如果再晚一點,等封遠毅去世就好了。
他已經吃了禁藥,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死。
為什麼不早點死呢?
眼看著任欣慧不再辯解,預設所做的換子之事,雲舒雙目赤紅:“任欣慧,我真沒想到你會那麼做。”
“你也是做母親的人啊!你怎麼忍心?”
“整整二十六年了,你眼睜睜看著我對封晉琛視如己出,你的良心到底有沒有一絲不安?你想過我那在外受盡屈辱的孩子嗎?”
“還不是因為你!”任欣慧破罐子破摔,瘋了般衝著雲舒叫囂,“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你是不是以為我應該對你感恩戴德?”
“不!我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