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想當年,路主席在參加昂熱的魔鬼特訓時,被一眾冷兵器大家打得滿頭大包。
但在眾人的熱情鞭打下,路主席意識到自己的身體素質太差,根本無法以力量取勝,於是他的戰術風格逐漸向昂熱預想的另一端發展。
往好了說,是靠著技巧取勝,往壞了說,就是成為滑泥鰍,敵退我進,敵攻我防,敵怒我跑,身體素質比不過,那就拿技巧來湊,你攻勢凌厲我扛不住,那還跑不掉嗎?
要知道,擋下一記攻勢要比干擾一記攻勢要困難的多。
這也是為什麼當年路主席用的是雙手小太刀,他的主攻其實一直是左手上的短刃,右手上的那把只是幌子。
右手干擾你的攻擊,左手一點一點,像是螞蟻一樣噬咬對手,你總會有扛不住的時候。
當年路主席就是以這一手,打得三四百斤的舞王毫無還手之力。
後來隨著尼伯龍根計劃的實施,鍊金矩陣被植入到路明非體內,他的身體素質伴著血統顯著上升時,他也沒能改變這個習慣。
不過,這往往是最恐怖的,如果把楚子航的攻勢比作雄獅的利爪,每一擊都足以致命的話,那路明非的攻勢就相當於毒蛇,在充分躲開對方攻擊的情況下能做到一點一點消磨對方的體力。
無數執行部裡面的好手便是在路主席的這一手下敗掉。
但是,如今的路主席卻是有苦說不出,因為他手中的不是小太刀,而是村雨的仿製品。
也就是說,他的左手是空下來的。
這怎麼玩?總不能讓他趁楚子航疏忽的時候用小拳拳錘他胸口吧?
聽上去怪噁心的。
幾個瞬息間,二人已經交鋒數次。
路明非能夠感覺到自己手上的竹刀已經不堪重負,在碰撞時有些變形。
楚子航的刀快的有些讓人看不起,就算是路明非也只能隱約看到棒狀物體在空中揮舞,自己憑著直覺來擋下那一次次凌厲的攻勢。
尖銳的破風聲伴著那耀眼的黃金瞳,極大程度上助長著楚子航的劍勢,路明非許久沒有感受到這般壓迫感,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路明非受到過各種劍術大家的錘鍊,無論是中國的幾種古劍法還是日本的幾個流派都曾涉獵過,但他應對楚子航時還是手足無措,因為這個傢伙的刀法貌似……
雜糅了各種劍法,讓人無從下手。
楚子航年少時除了楚天驕教的幾招以外,剩下的都是從少年宮的劍道班所學習的。
36個課時的劍道課與其說為課程,還不如說是興趣培養班,甚至教他的老師也只是半吊子愛好者。
所以楚子航的所有招式都是透過自己領悟鑽研一點點研究出來的,到卡塞爾學院經過系統化的刀術訓練之後,他的技巧變得更加複雜,變為了完全的實戰派,路明非甚至相信,如果不是血統因素影響,他的造詣應該不在那頭象龜之下。
短暫歇息後,兩道影子再次在場館裡纏鬥起來,遠方的蘇茜和蘭斯洛特只能聽見一次次的碰撞聲。
尖銳的風聲從腦後傳來,不知何時,楚子航已經猶如鬼魅般出現在路明非的身後,一記橫刀斬向他的後頸。
本就是簡單的抽刀,在楚子航的施展下卻顯得極為恐怖,一股蓋天的氣勢洶湧而下,若是別人,此時可能已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