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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哪吒除妖(二更奉上求票)

月如水,一青一黃又是一年。

夏日炎炎,驕陽似火,略一行動,便是汗流浹背。

路邊的茶館倒是得了這天氣的好處,喝茶納涼者絡繹不絕,搖搖蒲扇,喝口涼茶,聊幾句閒言,比在外受那暴曬要愜意多了。

“這蒲扇真他孃的好用,”一個赤膊著上身的大漢使勁閃了幾下,將銅缽中的涼茶一飲而盡,“店家,再來一壺!”

坐在他對面的漢子笑道:“阿水,你這廝鳥,也忒粗魯,你所用蒲扇,所飲涼茶,皆乃當今天子所創,須知恩德二字。”

“我如何不知恩德?”阿水拍了拍胸口的骨符:“我本苦奴出身,若非天子聖恩,焉能有今日自由之身?況且天子還分出田地於我等農奴耕作,實是無以為報,只能將這感恩符戴在時刻胸前,以念大恩。”

對面的漢子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而旁邊一張桌子上的一位老者卻嘆了一口氣:“天子確有盛德,四海皆服,只是近年來寵信豔妃蘇妲己,重用姜尚、費仲等一干弄臣,妄殺大臣,似是於德行有損啊。”

另一位茶客則道:“你這老兒,休要胡說!天下大旱之時,我等俱受其害,天子在朝歌祭天求雨,得昊天上帝眷顧,降下甘霖,後天子又於摘星樓親祈七日,感動上蒼,各地陸續降雨,天下旱厄自此得解,何來德行有虧之說?”

“休要誤會,小老兒亦不敢忘天子大恩,”老者拿出身邊攜帶的感恩符,朝幾人一晃:“但我所說並非妄言。我有一親眷,在朝歌開了一處店鋪,此事乃他回鄉探親時與我親口所說——自老丞相商容告老還鄉後,天子便大興土木修建壽仙宮並鹿臺,又沉美色,疏理朝政。原本聞太師還能規勸天子,但此時太師正在北地崇城遠征鬼方。無法回顧,故而天子愈發散漫,寵信術士姜尚與弄臣費仲,這兩人把持朝政,王叔比干雖是首相。卻也無可奈何,多曾勸諫,反遭天子之斥。天子還聽信豔妃妲己之言,造炮烙酷刑,甚是可怖……”

阿水好奇地問了一句:“這‘炮烙’是何物?”

老者答道:“此刑約高二丈,圓八尺。上、中、下用三火門,將銅造成,如銅柱一般;裡邊用炭火燒紅。將諸般違法者,跣剝官服。將鐵索纏身,裹圍銅柱之上。只砲烙四肢筋骨,不須臾,煙盡骨消,盡成灰燼。

名曰‘砲烙’。”

茶館中諸人聞言,紛紛露出懼色。老者接著說道:“那炮烙之刑十分駭人。有幾名抗拒新政的諸侯。被當眾炮烙,面板筋骨。焦不可聞,觀者莫不魂飛膽喪,後有臣子貪贓枉法,亦遭此刑,自此朝歌大臣莫不人心惶惶,唯恐惹怒天子遭此慘刑。”

阿水說道;“若非新政執行,我眼下還在為生死掙命,天下如我這等苦奴,何止千萬?若不如此,我如何能有目下的好日子?那些官員,或阻礙新政,或貪贓枉法、欺壓良善,遭此炮烙,也是罪有應得!”

老者想了想,也點了點頭:“天子依然不失愛民,聽聞那壽仙宮與鹿臺本可數年完成,為免擾民,天子特許十五年完工。天子還大肆任用才能之士,不論出身。即使貧民農奴有才,亦可往招賢館一行,若被挑中,當可入朝為官。”

阿水眼睛一亮:“農奴貧民亦可?此言當真?”

“此事絕非虛妄,我鄰村有一人精於土木之術,上月往朝歌招賢館,被招為工部匠作使,下領數人,好不威風。”旁邊有人證實了老者地說法,又笑道:“你體型壯碩,若有武藝,一人將我等盡數打到,亦可去兵部做個武官。”

阿水聞言嘿嘿一笑,撓了撓頭,眾人都笑了起來。一人又道:“我等皆為草民,哪曉得什麼朝中之事?我只知如今三餐得保,妻小安康,尚有餘糧,皆是天子隆恩所致,此恩此德,永世不忘。你備說天子如此,我等今年賦稅可曾增加?土地可曾短缺?”

另一人介面道:“不錯,去年冬祭之時,天子還親自下令分發酒肉於民。如今我等平安溫飽,生活安寧,於願足矣。那些朝中大事,君臣親疏,又與我等平民有何干系?只須深記君恩即可。”

此言一出,眾人俱是贊同:“正是如此!”

於是,眾人也不談及朝中之事,只是閒扯,話題又轉到九灣河上有水怪害人的奇事來。九灣河與東海相連,原本一直平靜,近來不知何故,有頻繁水怪出現,專攝年輕貌美的女子,被擄者下落不明,甚是詭異。當地民眾受擾不過,上稟陳塘關總兵大人李靖。李靖曾帶兵馬前來圍剿時,那水怪卻聲息全無,兵馬一走,水怪又出來害人。兵馬一來,水怪又是遠遁。如此反覆,總兵大人也是沒有辦法,只得令四周百姓遠離九灣河。

但這九灣河乃周圍百姓生活必須,不管水怪如何,終歸要去提水飲用,那怪覓不到女子,便將前去打水的男子擄去食用,一時間,河岸邊盡是白骨。百姓們百般無奈之下,只得選出年輕貌美的女子,每十天進貢於水怪,方能平安取得河水。

這時,剛進茶館的一個小童聽到此事,不由拍案大怒:“竟有此事!那九灣河何在?我待去看個究竟!”

眾人一看,這童子大約七、八歲,身穿道袍,生得極其俊俏可愛,紛紛說道:“你這小道童也不知哪家來的!那水怪兇狠毒辣,連總兵大人都束手無策,村裡也曾請過法師降服,反遭毒手,你如何前去送死?”

童子也不解釋,只是問那九灣河去處,眾人都是良善百姓,怎肯讓這孩子前去送命,紛紛不答。反勸他回家。童子問路未遂,想了想,便走出茶館,找到一家附近農戶,問明瞭九灣河

,也顧不得數月沒回家探望父母,徑直朝那方向急行

行至九灣河一帶。恰逢當地一些百姓抬著一張木板,木板上是一名年輕女子。看這態勢,像是如茶館中人所說,前去朝水怪進貢。童子十分機靈,也不聲張。遠遠地跟在隊伍後面。只見百姓們將那女子放在河畔後,急忙退走,那女子似是知道大難臨頭,卻不敢逃走,只是在木板上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