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鮮血從胸口溢位,浸紅了衣衫,再順著匕首滴落在草地上。
任謹行怔愣在原地,臉色一瞬間煞白,像是遭了晴天霹靂一樣,眼神中是錯愕和茫然。
眼前的突變讓他根本反應不過來。
趁著任謹行還沒有回過神,沈暖禕猛地往後退開幾步,拉開和任謹行的距離,免得他還有力氣反擊傷害到自己。
匕首上有麻藥,但是不能保證任謹行完全喪失行動能力。
而在沈暖禕退後的一瞬間,跟在他們身後侍女和侍衛們立馬上前,將他團團圍住,以防護的姿態保護在沈暖禕身前。
“你……你們……”任謹行緊閉雙眼,胸口劇烈起伏著,緩了好一會才認命般睜開眼睛,“你也是江無淮的人?”
聲音崩潰到沙啞,幾乎不成模樣。
任謹行怎麼也想不到,在他以為能夠逃出去的時候,在最後關頭沈暖禕會給他致命一擊。
她可是他的君後啊!
她怎麼會如此對待她!
匕首上的麻藥發揮作用,任謹行無力地跌倒在地上,半跪著想要撐著劍站起來,卻掙扎了好幾次怎麼也站不起來。
因為極度的驚懼和生氣,咬破了嘴唇,口腔裡滿是血腥氣。
任謹行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沈暖禕,依舊是那副溫柔嫻靜的表情,可與以前不同,這一次任謹行從她的眼裡看到了一抹狠辣。
再看看周圍,都是一副嚴防緊守著他的模樣,生怕他逃走了,又怕他傷害到她。
旁邊的人,居然也是她的人!
而且他們護住沈暖禕的架勢,都是有武功的。
眼前的這些人,任謹行有些已經眼熟了,所以從很久以前,他們就被安插到他的王宮了。
沈暖禕扶著腰間,身側的侍女上前攙扶著,隔著五六步的距離,俯視著地上的任謹行,“我不是江無淮的人。”
“你是暗閣的人!”聽到不是江無淮的人,任謹行咬著牙猜測,“你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
既然不是江無淮的人,還有能力做到如此,就只能是暗閣的人了。
畢竟暗閣閣主和江無淮關係匪淺。
想到當初沈卿晚和沈暖禕在王宮內的相處,任謹行幾乎咬碎了一口牙。
什麼一見如故,什麼親如姐妹,都是誆騙他的。
他被騙得團團轉!
她們分明就是早早就認識了!
沈暖禕丟掉手中被鮮血浸染的匕首,眼神中不帶任何的溫度,“可一開始我只是君上的女人,是君上的妻子。”
她並不是一開始就加入暗閣的。
一開始她只是任謹行的妻子,一個專心等候著夫君關心呵護的普通女子。
是他親手用她的親人的屍體迫使她覺醒。
“那你為什麼如此背叛我?”任謹行狠狠瞪著沈暖禕。
沈暖禕輕笑一聲,“為什麼?你還敢問為什麼?我家人皆死於你的刀下,你問我為什麼?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沒有心嗎?誰都跟你一樣冷眼看著自己的親人死去心中沒有任何波瀾嗎?”
前幾日柯巖本來過來讓她待在長樂宮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