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護院將那老婦拖出龐雨琴的房間,杜文浩正要出門,龐雨琴一把拽住杜文浩的衣袖,道:“相公,求求你放了她吧,我見她也是好心腸,誤會了你,我們給她解釋解釋就好了。”
杜文浩柔腸寸斷,輕輕撫摸著龐雨琴的秀髮,柔聲道:“雨琴,還記得我們初相識嗎?你幫我研墨,就那樣靜靜地瞧著我,那時候,你靜得如同一滴水,望著你的眼睛,我覺得世間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龐雨琴矮矮地哭著,摟緊了他:“相公——!”
“我們經歷了那麼多的風雨,甚至生死,你應該知道,我就算死,也不會傷害你!”
“琴兒知道的……”龐雨琴哭得如梨花帶雨。
杜文浩親吻一下她的額頭,捧著她的臉,望著她如雨後梨花的嬌顏:“琴兒,你放心,你只要堅持吃我的藥,就一定會好的!”
龐雨琴抹了一把眼淚,強顏笑道:“好了,好了,真的好了,相公,你看我都可以起身走動,也不會他人發火了。”
杜文浩澀然一笑,走到門口,叫了龐雨琴隔壁三個貼身丫鬟過來,囑咐道:“從現在開始一個時辰給你們的大夫人喂一次我開的藥,一次也不能偷懶,別的藥一概不能讓她在吃了。”
三個丫鬟答應著,杜文浩望著龐雨琴,柔聲道:“你安生養病,別的不要多想!”
翌日一早。
杜文浩徑直去了古花落住的地方,見房間的門敞開著,一個丫鬟端著一個盆子出來,見到杜文浩於是屈身施禮。
“古夫人起來了嗎?”杜文浩問道。
丫鬟答道:“早就起來了,早飯都已經用過了。”
杜文浩邁進房門,古花落聽見說話的聲音就起身相迎。
杜文浩微笑著說道:“昨夜因為別的事情耽擱人,讓夫人久等,實在不好意思。”
古花落莞爾道:“還與我這樣的客氣,潤雪過來的時候,我也準備躺下了,聽說昨天晚上大夫人的院子又不安靜了?”
杜文浩點了點頭,坐下說道:“是啊,看來我不得不親自到肖家莊去一趟了,要不這麼沒完沒了的,還不折騰死我了。”
古花落道:“這個白衣社聽說十分厲害,不管男女老幼皆易被說服,然後入教後為他們所用,他們到我們這裡不過才一年有餘,聽說信徒已經上萬人,十分了得,朝廷早晚要收拾了他們。”
杜文浩笑著說道:“朝廷就是這樣,一定要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才會出面干涉,彷彿老百姓的利益和自己無關似地。”
古花落笑了,道:“也就你敢這樣放肆地說話。”
杜文浩也笑了,道:“對了,不知夫人找我過來所為何事?”
古花落道:“還是為了峰兒的事情。”
杜文浩道:“夫人還擔心什麼嗎?隨時過來便是。”
古花落道:“那就最好了,我今天便回去了,有什麼事情儘管告訴我便是。”
杜文浩道:“也沒有什麼事情,夫人原是為了晏峰,我還以為別的什麼要緊的事情。”
古花落道:“對了,我聽趙將軍說,如今朝廷在注意孫和了,你平日裡還是少和他往來,免得以後說不清楚。”
杜文浩笑了,道:“夫人這麼對我講,就不怕我原是和孫和一夥的?”
古花落笑了,道:“這個我相信不會是一起的。”
杜文浩道:“為何夫人這般肯定?”
古花落看著杜文浩,道:“因為你和那孫和原不是一路人,何以走到一路?”
杜文浩笑了,道:“那我也不用擔心日後說不清楚。”
古花落道:“還是注意一些的好,就怕他栽贓陷害什麼的。”
杜文浩道:“不是有一個你看著眼熟的人還在我的身邊一直關注著我的嗎?”
古花落一愣,繼而勉強地笑了笑,轉移了話題,起身走到床前,道:“這一次紫兒來不了,便讓我給先生帶了一些她自己繡織的荷包和一塊帕子讓我交給先生,還說繡的不好,先生千萬不要笑話才是。”說完將一個精緻的小荷包和一塊白色上面繡著一朵玉蘭的帕子遞給了杜文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