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楚邪刷完牙洗完臉,自覺的扛著大錘子上了工地,開始苦逼的搬鋼管。
而上班的工人數量只有以前的一小半,都是些真正缺錢不要命的苦命人,他們看到這熟悉的小子,還都笑著打了個招呼。
臨近中午,小心翼翼避過地上橫七豎八的施工零件,鼻青臉腫鬍子拉碴的包工頭找來了:“小楚,和我來一下。”
楚邪知道原因也沒多問。
兩人來到偏僻角落。
包工頭神色複雜,他剛剛宿醉醒過來拿出手機看時間,就見到上面的轉賬資訊,思索了好半天,還以為姓胡的有了良心,打了個電話過去。
結果接電話的卻是個陌生人,還說手機是他撿的,裡面有些見不得人的照片,想拿回去得要兩千塊錢。
包工頭果斷掛了電話,暗歎人心不古。
同時他也想起了昨晚上,好像面前小子說要幫自己要賬,此時他開門見山問道:“小楚,這錢?”
“我把胡老三揍了一頓,他就乖乖給我錢了。頭兒,他還會不會找你麻煩?”楚邪也沒隱瞞。
“錢要回來了就行,我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混的,他不敢找我。”包工頭拿出手機:“我答應給你五萬……”
“不用,頭兒,這點小忙你要是給我錢,我和你急。”楚邪連忙拒絕。
此時就在他睡覺的破房子裡,牆角還藏了七萬五呢,他準備回頭給楚大哥送去。
包工頭沉默片刻,忽然問道:“小楚,你是準備在工地長幹,還是幹幾天就走?”
“長期幹。”楚邪老實回道。
他估計想要找到家人還需要很長時間,雖然道門每個月都發三萬塊錢的工資,這已經很高很高,但沒人會嫌錢多。
楚邪也打聽過市裡的房價,最偏僻又便宜的地段每平方都要好幾萬,讓他嚇得腦子嗡嗡作響,暗歎城裡房價簡直是要老百姓的命,辛苦拼命一輩子都買不起一套房。
而且,他還想著把村長和婆婆接到城裡享享福,還有要存取媳婦的錢,況且以後找到徐大叔的兒子,他要是過得不好,楚邪也準備給他一些錢……
這麼一算下來,楚邪感覺自己簡直窮的叮噹響,頓時明白聽工友說的‘社畜’真正含義。
而像昨晚那種搶錢行為,屬於橫財,對方不是好人,他搶的心安理得,但也不能光靠搶劫發財,他可不想以後吃牢飯。
包工頭點點頭,將頭上戴著的紅帽子給楚邪戴上:“在工地安全第一,任何時候都要戴安全帽。”
“曉得了,回頭我就去找帽子,這帽子很快就還給頭兒。”楚邪連忙謝道,他一時忘了工地的安全準則。
“不用還了,以後你當個小帶班,好好幹,多看多學,不要只會傻乎乎的盯著抗鋼管,一棟房子從開工起的每一步,材料費和人工費,多在心裡琢磨琢磨這些事,以後自己承包工程才不會被騙和吃虧,還有多和那些老闆學學為人處世……”
包工頭說著自己的一些經驗和建議。
楚邪懵逼道:“頭兒,我升官了?!”
“哈哈,你小子,不是升官,只是先給我當個小狗腿子,今天給你放天假,去買些衣服收拾收拾,明天晚上帶你去和其他包工頭吃吃飯,在大老闆面前刷刷臉,到時候放機靈些,裝兩包好煙……”
包工頭拍了拍楚邪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不想當老闆的搬磚人,不是好的搬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