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顧情知心裡早已有了。

如此詢問雲帆，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雲帆深諳這個道理，面對顧情知的詢問時暗自思量了片刻，才低聲應答：“九爺，您和鐘意小姐都在憐星小姐身邊，她才會幸福。”

“若是非要二選其一呢？”

雲帆嘆了口氣：“若是非要二選其一，必定是跟著鐘意小姐更幸福一點。”

顧情知似是詫異雲帆會這麼說，目光略狐疑的盯著雲帆的臉，不言不語。

奈何縱然顧情知一個字都沒說，雲帆已經秒懂他的心思。他微微欠身，字句清晰的解釋著：“九爺，憐星小姐自出生起就未曾與鐘意小姐分開過，她需要什麼，歡喜什麼，鐘意小姐一定是最清楚的那個人，所以……”

“雲帆。”雲帆要說什麼，顧情知知之八九，他凜聲喚了雲帆的名字打斷道：“就依你所言，讓小意勝。”

雲帆：“……”

額……是他聽錯了嗎？

九爺竟然要在法庭上給鐘意小姐放水？

所以……九爺此時真的是愛慘了憐星小姐吧。

為了讓她幸福，他寧願犧牲自己陪伴在她身邊的機會。

真是一個好父親。

顧情知說完好一陣沒等到雲帆開口，俊朗的眉峰微蹙了蹙，隨即以冷凌的嗓音質問：“聽不見？”

被喚回神，雲帆連連搖頭：“九爺，雲帆聽見了。”

顧情知情緒不明的“嗯”了一聲，繼續叮囑雲帆：“千萬不要出岔子。”

“是，九爺。”

鐘意在夜軒的陪伴下，已經走到了顧情知及雲帆身前，站定。

她的目光始終落在顧情知的臉上，眼底那一抹疏離淡漠，足以清晰銳利的刺痛顧情知的眼和心。

她沒有說話，顧情知亦是。

兩個人就那麼四目相對著。任隨沉默四下瀰漫開去。

大概三四分鐘的樣子後，鐘意抬起手撫了撫耳畔的髮絲，隨即巧笑嫣然的喚了顧情知：“顧先生，這場官司你認為你有勝算嗎？”

顧情知沒作聲。

鐘意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和身側的夜軒說著話：“據我所知，林楓律師從無敗績，想來今天也是一樣。”

“那是自然。”夜軒說完話音一頓，片刻後又繼續：“即便沒有林楓，我們也能贏。”

其實這樣也是這樣想的，畢竟他們各方面都佔有優勢。

柔柔的朝著夜軒笑了笑，鐘意低聲附和：“我也這樣認為。”

不想看鐘意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的畫面，顧情知冷不丁的喚了雲帆便一同離去。

顧情知走了好一會，鐘意都沒有找到自己的思緒。夜軒見狀，手掌覆上她的肩膀，輕輕地拍了拍：“阿歡，快開庭了。”

鐘意悻悻的“嗯”了一聲，直接邁步走去了法庭上該她站的地方。

……

話分兩頭。

彼時，顧家豪宅書房內。

顧老爺子目光森涼的盯著管家：“事情安排的如何？”

“萬無一失，小小姐一定能迴歸顧家。”

得到肯定的回答，顧老爺子吁了一口氣，語調平和不少：“告訴他，事成之後立刻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