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在房裡聽到了卓新那聲慘叫,緊接著又聽到林天虎這話,頓時慌了神,邁步出了房門,一眼看見卓新一動不動蜷縮在地上,嚇得尖叫了一聲,用手捂住嘴,搶步上前抱住了卓新:“新哥!你怎麼了?”
袁鐵河一聽這話,頓時明白,自己的娘子林思果然與這白面書生卓新有瓜葛,不由大怒,一時之間忘了卓新的生死,一探手,抓住了林思的頭髮,猛地將她扯了起來,罵道:“你這賤人!”啪地一聲,狠狠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將林思扇得幾個踉蹌摔在院子的天井裡。
一旁的小混混林天虎興高采烈大叫道:“哈!打死人了!新郎官打死人了!”
這一鬧之下,外面正在喝喜酒的賓客們紛紛湧進了新房院子,孟天楚和蔡知縣等人的主席離新房最近,加上沒人敢跑到知縣的前面,所以蔡知縣他們最先趕到,後面的賓客們也跟隨而來,眾人一見地上一動不動的卓新,一灘鮮血浸溼了頭髮,新娘子林思躺在地上嗚嗚哭著,頓時慌亂地七嘴八舌議論著。
袁近搶步上前蹲下身搖了搖地上的卓新,依舊一動不動,慌忙抬頭問兒子袁鐵河道:“怎麼回事?卓新怎麼了?”
袁鐵河這才從嫉妒氣惱中清醒過來,結結巴巴說道:“他……我娘子……他們……,我只是扯了一下……他……”
這時候,林掌櫃夫妻也擠了進來,一眼看見女兒躺在地上哭,急忙過去,林夫人抱住了女兒:“兒啊,怎麼了?”
林思躲在母親的懷裡只是哭泣著,也不說話。
知縣蔡釗環視了一眼現場,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轉頭看了看孟天楚。
這段時間,孟天楚已經與衙門裡的六房書吏們都混熟了,所以一眼認出了地上蜷縮著一動不動的書吏卓新,走上前,在他身邊蹲下,先探了探鼻息,然後檢視了一下他後腦的傷口,隨即伸大拇指按住了卓新的人中穴。片刻,卓新呻吟了一聲,醒轉了過來,有氣無力地喚了聲:“思思~!”
眾人見他並沒死,已經醒轉過來了,這才都舒了一口氣。
林思臉上更是閃過一絲驚喜,在她母親懷裡動了動,卻不敢看卓新。
林掌櫃問孟天楚道:“他怎麼樣?沒事吧?”
孟天楚點點頭:“目前來看沒事,只是皮外傷。”
卓新坐起身,伸手在腦後摸了摸,感到熱乎乎的,撤回手一看,只見一手的鮮血,頓時慌了。
孟天楚從懷裡摸出汗巾,按在卓新的後腦傷口上,說道:“你用手按住,一會兒血就止住了,傷口不大,沒關係的。”
卓新急忙伸手按住了後腦那條汗巾,他是衙門的書吏,當然認識刑名師爺孟天楚,急忙低聲說道:“謝謝師爺!我沒事的。”
孟天楚問道:“你不好好在院子裡喝酒,跑到人家新房裡來幹什麼?”
卓新一手按著傷口,轉臉過去望著林思,低聲道:“我……我喝醉了……想來看看思思……”
“你與她有舊?”
沒等卓新說話,林掌櫃急忙道:“沒有~!我們林思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