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楚和慕容迥雪來到大堂,果然,只見黑壓壓人群聚攏在衙門大堂裡,口口聲聲讓衙門將壞人繩之以法,為吳小妹伸張正義。場面非常混亂。
孟天楚心想,這案件是不是謀殺還不知道,如果只是一起醫療事故,哪存在什麼伸張正義之說。
那蔡釗站在大堂暖閣之上,急得來回的走動,這幾個月老是發生這種事情,真讓他頭痛,上次衙門停屍案好不容易擺平,現在又出了這件事情,怎麼這些老百姓動不動就圍衙門請願,而且單單和自己作對,這要是讓錢塘縣知縣沈乃春知道了,又不定背後怎麼嚼自己的舌根呢。
他正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來回地踱步,見孟天楚來了,趕緊迎了上去:先生,您可來了,您看這該怎麼辦?
孟天楚昨晚回來太晚,所以還來不及向知縣老爺彙報工作,擺擺手:東翁不必緊張,這件事交給晚生處理好了。
雖然那麼多人在亂哄哄請願,可那吳來卻站在一旁,一臉得意地冷笑著,孟天楚走上前低聲笑道:吳公子,能煽動這麼多人和你到衙門口來鬧事,看不出來,你還挺有能耐的嘛。
哪裡哪裡…不不!我們不是來鬧事的…吳來前面聽孟天楚誇他有能耐,笑呵呵想謙遜兩句,可後面又聽到孟天楚話語不對,急忙分辯。
孟天楚臉色一沉:不是鬧事?那你糾集這麼多人到衙門來,所為何故?是想和衙門示威嗎?
這頂大帽子扣過來,吳來可扛不住,嚇了一哆嗦:不不。小的哪敢啊,只是…只是想敦促儘快緝拿殺死我姐姐的真兇…
真兇是誰?
郝天寶!
那你們應該直接去郝府抓捕郝天寶啊,跑來衙門起什麼哄?
我們…我們又不是捕快,怎麼抓人啊。
你說郝天寶是兇手,有證據嗎?
還需要什麼證據,我姐姐在他家生孩子大出血死了,就是他指使人乾的!就想讓那小婊子當正房!
你親眼看見他指使了?
我…我沒有,這還不是明擺著嗎。
明擺著就能隨便抓人?如果郝天寶說你嫉妒他有錢,故意收買穩婆下毒手害死了你姐姐,然後嫁禍給他。目地是想訛他的錢財,那我們是不是也要把你抓起來呢?
胡說!我怎麼會殺死我自己的姐姐!吳來嘶聲吼道。
孟天楚臉色一沉: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沒有證據就隨意誣陷他人,現在又糾集上百人衝擊衙門。還敢當面指責本師爺胡說,這可是咆哮公堂,依律要治罪的!
這一句如同一個霹靂在吳來腦袋頂上炸響,頓時清醒了過來,他原來並沒有想這麼多,這時候才回味過來自己的確太過魯莽,急忙躬身道:小人知罪了。請師爺恕罪。
哼。念你姐姐新喪,哀痛之餘一時衝動。饒過你這一回,你讓他們都散了吧。
吳來忙轉身對那些村民說道:師爺已經答應我會盡早處理這案件,鄉親們陪我吳來在這裡站了這麼長的時間。怕是身體也受不了,咱們還是都回去吧,有了結果,我吳來第一個先謝謝你們。說罷當先走了。
那些村民聽吳來這麼一說,跟著他慢慢也都相繼離開了大堂散去了。
孟天楚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這個吳來,心想,這小子有一定的煽動能力,善於花言巧語,不能小看。
那蔡釗還真是嚇了一身的冷汗,見孟天楚一來,只是和那吳來說了幾句就把事情搞定了,不禁高興起來。
隨後,孟天楚把昨晚上查案的經過說了,蔡知縣這才清楚究竟怎麼回事。忙問孟天楚該如何處理這件案子。
孟天楚讓蔡知縣升堂問案,仔細盤查這穩婆,這件案子最終定性的關鍵,就在穩婆身上。又將王捕頭搜查到地那袋東西交給了他。
升堂了,穩婆曹氏在牢裡被關了一夜,已經是神情憔悴,沒有了昨日的囂張氣焰,被帶到公堂之上,一見縣太老爺高高在上地坐著,這兩旁的衙役還沒有高喊威武,她地腳一軟就癱軟在地上,低著頭,渾身哆嗦。
在這之前,孟天楚已經給蔡釗說了該問的問題,蔡釗自然也就明白怎麼問了,孟天楚拿了把椅子坐在暖閣屏風後面聽審。
驚堂木一拍,蔡知縣問道:堂下何人?
草民曹氏
因何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