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趕緊走上前,從身上取出一丸黑色的葯粒,將雪手在她的背心輕輕一擊,然後用大指拇和食指在背後的兩個穴位各點選了一下,將葯丸放入雪兒的口中,整個過程有條不紊。
孟天楚站在一旁象是看電影一般,悄悄的問站在一旁的朱昊這是什麼功夫,朱昊沉聲道:“這大夫人功夫不在她的相公之下!這套點穴止血,已經出神入化了!”
“哦,比你如何?”
“嘿嘿…”朱昊沒有直接回答,但天楚已經知道了答案。他盯著大夫人的動作,心裡覺得這個家象一出《妻妾成群》的古裝版,想來想去便越發覺得這些人比這個案子有意思多了。
雪兒吃過那葯丸之後,氣色很快恢復了過來,苗哲感激地看了看自己的大夫人,大夫人說道:“還是將雪兒送回房間去吧,這裡的事情也暫時告一個段落,大家聚在這裡也不是看耍猴兒,先把二夫人關在她自己的屋子裡,別的人先都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了,衙門的人也來了很久了,讓官爺們吃點東西吧,這是我們自己家的家事,總不能因為這個怠慢了客人,那就是我們苗家的不周了。”
苗哲點點頭,站起身來,看了看還站在院子裡的下人和衙門的人,說道:“大家散開吧,該做什麼該是做什麼,只是今天的事情,我苗哲醜話說在前頭,殺我孩兒的人一天沒有找出來你們就都給我管住了自己的那張嘴,若是讓我在外面聽見了什麼風聲。你們不會比你們地二夫人挨地輕。你們都聽明白了嗎?”
院子裡的下人眾口一詞,回答說是,待大家都散開之後。管家按照大夫人的吩咐將二夫人帶回了她地院子並命人看管起來。雪兒也被送回房間去休息,孟天楚等人則被苗哲請回了大廳。
苗哲待下人上了茶水之後,將下人都退下,然後對孟天楚說道:“方才讓師爺看我苗家的笑話了。”
孟天楚趕緊擺手,說道:“苗府治家嚴謹,孟某佩服還來不及呢。誰家沒有一個家長裡短的事情。沒有什麼。”
苗哲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三夫人走進門來,見過孟天楚等人之後,才走到苗哲身邊小聲地說道:“雪兒說是要見孟師爺,您看?”
苗哲皺了皺眉頭,回答道:“你告訴她讓她暫且好好的休息,就說我說的,她現在只能夠在床上好好的修養。孩子地事情我自然不會不管,那也是我的孩子,讓她安心養病就是。”
三夫人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孟天楚看著三夫人離去的背影。說道:“苗老爺家可是人人都有習武的習慣?”
苗哲道:“哪裡算什麼習武,只是平日裡練練拳腳。當是活氣血,練筋骨,我們苗家三代學醫,自然是知曉強身健骨勝過葯的道理。”
孟天楚道:“那四夫人想是才進門的原因,習武的時間不長,因為身子還是不好。”
苗哲道:“並非這樣,苗家不是人人都習武的,只有我和大夫人,我原本也是不學這個地,只是自小身體也弱,爹就讓我和她一起練習,爹說她身體底子好,適合學硬功,而我弱,則只能學一些強健筋骨的內家拳腳。”
孟天楚讚歎道:“沒有想到,苗家還有這般好功夫的人,我就是喜歡,但是就學不好,一天受不得這樣的苦。”
苗哲想是沒有心情和孟天楚說什麼習武地事情,畢竟自己才離開家裡一天,這已經是翻了天,他都愁的快要瘋掉,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和別人講什麼功夫,又礙於孟天楚是衙門地人,得罪不得,只好哼哈的應付著,一看就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孟天楚自然是看在眼裡,於是問道:“四夫人得的是什麼病,好象身體很是不好?”
苗哲想是在想別的事情,見孟天楚這麼問,就隨心地答道:“雪兒原是鎖兒,也就是我家大夫人家鄉族長的女兒,因為我兩年前陪鎖兒回去給她爹孃掃墓的時候見到心生愛慕,於是向她爹提親,他爹家中有三兒四女,雪兒是老五,我原想雪兒不同意的,於是就給了聘禮一同和我們回來了。這個丫頭說是從小就身體不好,想是家中孩子太多,再說也是在農村,生她的時候正是冬天,所以想是受了一些苦,一直是小病不斷。”
孟天楚見苗哲只有在說自己這個四夫人的時候還有一些話說,於是就接著問:“那四夫人都在吃些什麼葯呢?”
苗哲道:“都是鎖兒在給她配,若不是鎖兒,我們雪兒哪裡會那麼快就為我們苗家開枝散葉呢。”
孟天楚道:“你的意思是你家大夫人在給四夫人配的葯裡還
幫助生育的葯?”
苗哲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也知道鎖兒也是心切,她一直不能生育,玲兒一開始她就不喜歡,雖然生了一兒一女,她就是很少過問,這些我都是可以看出來的,小小雖說身體康健,但是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一直也不見動靜,她著急,自然是可以理解的。”
孟天楚心想,這個大夫人未必是心好,知道這四夫人和林黛玉的身體相差無幾,讓她這樣的身體去懷孩子,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可奇怪的是,苗哲也是學醫之人居然沒有察覺自己大夫人的居心,看來這大夫人的表演天分可見一斑,不能小覷。
孟天楚見苗哲也是很累的樣子,便起身告辭,那苗哲想是也無心留客,自然趕緊送人出門了。
走到門口,孟天楚說道:“小兒我們要帶回衙門,我們也是想等你看了之後再說。現在四夫人的身體我的意見還是算了。所以等我們解剖之後,將小兒即刻送回,你們也好準備喪事。另外。小兒地房間暫時不能讓任何人進去。”
苗哲見王譯手上提著地一個大箱子,知道自己的兩個孩子就在那裡面,想到衙門的人也是為了辦案,自己沒有拒絕地道理,再說不解剖怎麼找出兇手呢,只好點頭答應。
—
孟天楚等人走出苗府上了馬車。望衙門趕,路上大家都在紛紛議論。
慕容迥雪說道:“這苗哲還真是豔福不淺,除了大夫人見外,其他幾個夫人都還真算得上是閉月羞花。”
朱昊平日裡話一向不多,今日卻也象是開了話匣子,也接話說道:“這家並非象苗哲所說只是平日裡鍛鍊筋骨這麼簡單,我看了看院子裡有刀架,上面至少也有十幾種兵器。那兵器上的手柄大多磨得已經十分光滑,而且,我發現三夫人的性情和另外三個夫人格格不入,象是和誰都好。又都和誰不親近,真是奇怪的人。”
慕容迥雪看著孟天楚笑著說道:“你家也有三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在家裡等著你呢。咯,那你可就小命不保了。”
這段時間孟天楚到哪裡都帶著慕容迥雪,兩人的關係比以前已經融洽了許多,也喜歡開些玩笑了。
王譯和朱昊一聽,都偷偷笑了起來,孟天楚用手敲了慕容迥雪地腦袋,說道:“你說什麼呢?我家的三個夫人個個心底善良,不是那等禽獸不如的小輩。”
慕容迥雪反駁道:“女人在沒有對手的時候,或許都是善類,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要搶食的時候,誰也不會甘心讓對方佔了便宜,女人之間的戰爭和你們男人之間的戰爭是不一樣地。”
孟天楚哈哈一笑兩聲,奚落道:“看吧,這就是我們平日裡視若姐妹的女人,居然這麼可怕地給我們說了一通什麼所謂的女人論,你該不會也想說,若是遇到了你,你也是這樣的吧。我就不覺得三夫人是你說地這樣的人!”
慕容迥雪道:“女人看女人和男人看女人永遠是不一樣地,人都是一樣的,你若是看見一個長相猙獰的人他未必真的就那麼可惡,你若是見著一個貌若天仙的人,她未必就有一顆仙女一般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