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蕪帶著姜世寧匆匆往後門走,但剛跑出後門,其兩頭小巷口就已經湧出一批士兵,兩人見狀,慌亂之中朝正前方的道路跑去。
圍捕姜府計程車兵見有人逃跑出去,立馬分出一撥人追上去。
那方向通往後山,是條上坡的路。
應蕪最後跑不動,姜世寧拉著她的手往前帶。
眼看士兵在後面快要追上來了,應蕪著急地將姜世寧往前推搡著,“小姐,奴婢去拖住他們。”
“別那麼多廢話。”姜世寧重新拉住應蕪的手,往前跑。
所跑到之處是斷開的懸崖,姜世寧剎住腳步,應蕪來不及,撞上姜世寧,姜世寧沒有穩住往前撲去,應蕪見狀連忙拽住姜世寧的胳膊,腳下的石子滾落崖下,這懸崖看得見底,估摸著有五六丈。
“完了完了,小姐,沒路了。”
身後計程車兵們迅速圍了上來,為首頭領認出了姜世寧,大概是因姜家被定為謀反,姜家的人都淪落成罪犯,所以在對待姜世寧和應蕪時,言語上便有幾分輕薄之意。隨之便吩咐人將她們抓回去。
應蕪護主心切,在士兵扣住姜世寧時,上前咬住其中一士兵的手。
士兵因疼痛,甩開應蕪,卻未料到竟將應蕪推出懸崖之外。
姜世寧下意識拉住應蕪,卻連帶著自己被帶下去,士兵慌忙鬆開的自己的手,恐自己也遭殃。
頭領往懸崖下探了探,一巴掌拍在士兵的手上,“咋給掉下去了?”
應蕪的叫聲比姜世寧的還要大,簡直很殺豬一樣。
耳邊呼哧的風聲,吹鼓著衣裙與髮絲,心臟掉落莫過於此。姜世寧在那一刻想起一張臉,那是她自己的面容。
應蕪的瞳孔漸漸放大,尖叫也跟著止住,她眼睛裡沒入一個紅色的身影,應蕪看到一位從天而降的神仙。
百九越趕來時,他迅速摟住姜世寧的腰,應蕪就沒那麼幸運,她被迫鬆開了姜世寧的手,一直墜落下去,看著上方那對男女飛旋的身影。應蕪“砰”地一聲砸在地上。
應蕪一動不動,眼睛睜著,那手還保持著抬起的動作,一副想讓人拉她一把的姿勢。
面部僵硬的應蕪回過神來,說了句:“我死了嗎?”
“你沒死,但我快要被你壓死了!”下方傳來少年青稚的聲音。
應蕪一聽,頓時受到驚嚇,麻溜地爬了起來,只見被她壓著的是一個黑色衣服的少年郎,他趴在遍地的石子上,應蕪的一張臉驚奇到極致,她從那麼高的地方砸下來,竟沒把他砸死也是奇蹟啊。
成玉難受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摸了摸被石子硌疼的胸脯。
應蕪看著他的動作,歪了歪頭,卻被成玉罵了個激靈,“看什麼看!你有胸啊?”眼神順帶掃了掃應蕪還發育中的胸脯。
“你……”應蕪頓覺面紅耳赤。
成玉看著懸崖上方,心中罵了百九越無數遍,還說英雄救美俗套,還不是嗖地一下來了,救就救吧,還一腳把他踢下去給這死丫頭當墊背!
一身紅衣的百九越抱著姜世寧往上飛,鼻間處聞得男子清冽的清香,似是二月桃花,很是熟悉。姜世寧失了神般看著摟著自己腰身的男子,她抬頭便看到男子的下顎線,輪廓完美,俊郎分明,紅衣下,是男人精瘦的腰。
百九越帶著姜世寧飛上懸崖,又輕輕落了地。
本已退去計程車兵,見到懸崖下飛出兩個人,倒是嚇了一跳。 還沒往前動兩步,一道極強的殺傷力從百九越周身橫掃出去,那些士兵全部被彈出倒地。
遇到個厲害的角兒,士兵們連滾帶爬跑的無影無蹤。
一時間,懸崖處只剩百九越跟姜世寧兩人。
有風肆掠,百九越回過頭,不偏不倚對上姜世寧的視線,此時的他還摟著姜世寧的腰,卻未鬆開她。
姜世寧看著眼前的男子,距離近到可以看到對方臉上細膩的絨毛,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紅衣黑髮,衣和發都飄飄然然,被百九越對上視線後,姜世寧也毫無羞怯閃躲之意,彷彿要將他看個通徹。
百九越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姑娘這般盯著在下,在下怪不好意思的!”
“原來是你啊!”姜世寧看向百九越後,又回過頭盯了盯自己腰上某人的爪子,“你還不打算把你的手拿開?”
百九越似乎這才想起他還摟著姜世寧,便不緩不慢地鬆了手,問道:“怎麼,聽姑娘語氣好似認識我?”
姜世寧白了他一眼,完全不像對待恩人那般。這幾天,她總“看到”個人,雖看不出對方是何模樣,但她知道對方的形態動作,有時就坐在她對面看著她,一開始,姜世寧是覺得自己瘋了,可那強烈的感官告訴她一切都是真的,有人在她面前,以無形的存在守在她身邊。直到她現在見到百九越的模樣,那些影子全被勾勒出重合,卻發現她曾在夢中見過他,原以為是個虛化的人,未料到竟真實存在,一想到夢中那些話語,姜世寧面上有些掛不住,但又很快將那些想法甩開。
“這幾日你不是一直在我身邊偷窺於我?”姜世寧直接說道,以他能從懸崖下將她帶上,可見此人定有什麼高超之術。
百九越表現的非常無辜,可眸中又閃過狐狸般的狡黠,“並非偷窺。”
“哦?那你就是承認了那個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