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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卷 重定中原 第九章 韓信出世

無心笑道:“其實剛才你已經提到了我家公子的名諱!”韓信愕然,大腦急速轉動,猛地吃驚道:“恩公竟然是新秦皇帝!?”無心笑道:“你怎不會認為是胡亥或是項梁?”

韓信興沖沖地笑道:“當年韓信見到恩公時,胡亥還是個毛孩子,自不會是他;而且我早說聽說胡亥是個只知享受的蠢蛋,他哪裡有識人之明。項粱當年倒是和恩公年齡相當不大,不過,當時恩公的口音是趙音,你們幾個的口音則是齊音,而項梁則是地道的楚人,一口的楚音;而且當年楚亡後,恩公到處捉拿項梁叔侄,項梁藏都來不及,哪敢像恩公那樣率大隊人馬在楚地招搖過市!”“哈哈哈哈,陛下果然沒有看錯人!韓信,這裡是陛下的秘詔,你自己看吧!”

說著,無心取出一個紅色的圓筒,遞給了韓信。韓信激動地接過圓筒,擰開蓋子。取出了裡面地一捲黃凌。韓信看著黃綾,一時有些發呆,深吸了一口氣後才將黃綾打了開來。聖旨曰:

韓信,自淮陰一別,聯十二年沒有見你了,現在你想必已經長成了一個真正的男子漢。記得昔年聯對你說過嗎,待你長成之後,聯會為你提供一個足夠讓你展示沖天才能的舞臺。如今,天下分崩,百姓痛苦。聯雖欲安天下,卻獨力難支,正需要你地幫助。

不久前,曹參、吳芮兩位將軍大敗於項梁、項羽之手,退居江南,短時期內已無力再牽制項梁的發展;而聯之主力又要開赴函谷、對抗關中由章邯統帥地三十餘萬偽秦軍,更無瑕顧級項梁勢力地發展,所以,聯打算將剿滅項梁、項羽甚至關東諸侯的使命交給你。這個重擔很重、很重,但聯知道。以你的志向和有恩必報地脾氣,你是不會推託的,而且聯也相信你也有擔當這個重任的能力。

為了讓你能夠穩便地統率大軍。聯認你為義子,爵封淮陰侯、大將軍。並託無心將多年相隨的豪曹神劍相贈。你在會稽軍中,一切事務可相機行事,聯絕不干預,如果軍中有不聽將令者。你可持此劍先斬後奏。聯已經下令蕭何、範天石、任囂等人馬上補充一部分兵力、糧草、輜重與你,雖然短期之內仍然抵不上項梁地力量,但聯認為你能夠化弱小為強大、化腐朽為神奇,最終擊敗項梁。如此國之重事。不及細別,一切就拜託於你了!

韓信看完,面色凝重,雙目含淚,有些喃喃地道:“恩公真是的威震天下的英雄,我就知道恩公不是平常之人。十二年前,恩公再造韓信,十二年後又以如此重任傾心相托,韓信怎敢不效死命!”忽地,韓信抬頭,目光如電,注視無心,沉聲道:“先生,請轉告陛下,有韓信在,項梁、項羽二人不足懼!一年之內,韓信必取二人首級獻於帳下!”

無心撫掌大笑道:“好氣魄,陛下果然沒有看錯人!不過,你對陛下地稱呼是不是應該改口了,陛下可是很喜歡你啊,雖然這些年來征戰在後,可是一直都很掛念你!”韓信雙目中淚光隱隱,強忍住淚水,有些哽咽地道:“陛下待我恩同再造,韓信早就視陛下如父,就請先生回稟父皇,韓信必不負聖望!”

“好!”無心也是非常高興:“我一定轉告陛下!不過,如果陛下能夠親耳中聽見你叫他一聲‘父皇’,他一定會更高興!”韓信毅然道:“會的,這一天很快,我堅信!”說著,看了看一旁已經傻了的漂母,韓信忽地起身拜倒於前,淚水潸然而下:“母親,雖然您不是韓信的生母,但這些年來視韓信如同己出,處處給以無微不至的關懷,您就是韓信真正的母親。今日兒要遵從義父的召喚,去安定天下,馬上就要與母親分別,還請母親千萬保重!”

漂母這時也從驚愕中甦醒,也不禁老淚橫流,泣不成聲,抱住韓信的腦袋哭道:“娘此生無出,到老能有你這樣孝順、聰明的兒子陪伴在身邊十多年,也已經知足了。陛下是個好人,是個真正愛民的皇帝,你一定要聽話,要為他爭氣。爭取能夠早日彌平戰亂,給百姓一個安寧地家園!”“是的,母親!”韓信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無心在一旁,也有些傷感,強笑著道:“韓信,你不必憂慮!陛下說了,漂母義舉足以感動天地,要我等親自接她老人家至洛陽養老。將來天下平定以後,要在淮陰為她老人家豎碑立傳。也希望你到了會稽軍中,能夠不辜負陛下和漂母的期望!”

韓信大喜道:“太好了,這樣我就完全放心了!母親,軍情如火,事不宜遲,我等今日便收拾一下。來日我起程南下會稽,你便隨無心先生去洛陽,這樣兒也可以安心對敵!”漂母是深明大義之人,雖然十分不捨,但也老懷安慰地點了點頭。

當下,無心和幾名侍從便幫助漂母和韓信收拾行妝。漂母和韓信雖然有扶蘇贈與地巨資相助,平時生活卻一向比較清苦,家中並沒有什麼豪華的物事,更多地是成捆、成捆的書簡。這一點不讓無心暗暗點頭。

仁厚的漂母當晚託言遠遷,當家中的糧米、傢俱、無用地衣物等全部救濟了城中的窮人,就連房子也送給了一些無家可歸的窮人當作棲身之所,真是散盡餘財。

次日一早,無心買了兩輛大車,一輛由漂母乘座,帶著簡單的行李,由無心和四名侍衛護送,潛往洛陽。而韓信則裝了一車地書簡和簡單的幾身衣服,藏好聖旨和豪曹劍,便也在兩名侍從的護衛下直奔會稽而去。

函谷關下,新秦軍軍營。

此時正值夜晚,密密麻麻的營火像是天上的繁星一樣無邊無涯;而與之相比的是,陰沉沉的天空上墨黑一片,根本看不見幾顆星星,使得人們一時有了一種天地顛倒的錯覺。

淒冷的寒風中,屹立在一處小丘之上、被無數營盤如同眾星拱月般保護著的是一頂金碧輝煌的金帳。這是扶蘇行宮的所在,此時同樣也是燈火輝煌,裡面更是點燃了幾爐炭火,溫暖異常。但是,令人詫異的是,扶蘇卻並不在其中,而是站在帳外的寒風中遙望著函谷雄關。

“陛下,夜深了,該安歇了,您明天還有很多軍務、政務要處理!”扶蘇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扶蘇回過頭一看,是無涯和無傷二人,笑笑道:“聯有些心事,一時睡不著!”無傷笑笑道:“陛下是在擔心對章邯的離間計不能成功嗎?”扶蘇搖了搖頭道:“不,趙高那蠢材疑心太重,心中又隱藏有很深的自卑感,對誰都不放心,肯定會中計!”

“那陛下是在擔心年青的韓信能否鎮得住軍心,擊敗項梁和項羽了?”沉默的無涯忽地說道。扶蘇看了看無涯,點了點頭道:“無涯知我心也!韓信畢竟太年輕,聯雖然非常相信他的才能,可是我秦軍都是些驕兵悍將,駕駐不易,有些擔心啊!”

無傷笑道:“陛下不用擔心,那韓信可是個狠角色!陛下還記得嗎?當年他不過十三四歲,就在好幾個無賴的毒打下一聲都不吭,只顧拼死奮力反擊,現在他長大了,也沒理由怕那些刺頭,一定能想辦法收服軍心的!陛下這是關心則亂了!”

扶蘇聞言,忍不住笑道:“也許真如你所說,聯是關心則亂了!對了,蒙恬將軍處還沒有軍情送來嗎?”“沒有,”無傷搖了搖頭:“張良軍師沒有來過!不過,陛下應該安心,按時間來算,太原應該已經下了。畢竟三十萬黑衫軍攻打區區一個不過兩三萬人屯守的太原城,一個月時間應該足夠了!”

“但願如此吧!”扶蘇嘆了口氣,對遠方兩處局勢還是有些憂心。看來,沒有確切訊息之前,扶蘇這幾日是別想睡個安穩覺了!

函谷關內,大將軍府。

此時,府內燈火通明。無數哨衛的舊秦軍士卒正在來往巡邏,端得是戒備森嚴。

章邯卻正在帥室之內,盯著一封書信發呆。那修長的眉長像蚯蚓似的彎了起來,俊朗的面容也佈滿疑惑之色。

忽地,高大而修長的章邯站了起來,猶似站起了一堵高牆,真是典型秦中關中大漢的身材。就在章邯在室中來回踱步時,忽然室外有親兵揚聲道:“司馬將軍、董將軍到!”

章邯一愣,抬頭處,司馬欣和董翳兩位副將闊步走了進來。

司馬欣大概在四旬左右。典型地秦人身材,也是十分高大,再加上方臉闊口、濃眉大眼的外表。配上秦軍淒厲的黑色鎧甲,顯得非常威猛。

而董翳的身材則中等而修長。面容剛毅而灑脫,再加上年僅三句的年紀,在黑色鎧甲的映襯下顯得精明而強悍!

“兩位將軍,這麼晚了。你們怎麼來了?”章邯有些意外,微笑著道。

司馬欣和董翳互視了一下,好像交換了一下眼色,司馬欣笑道:“別無他意。只是聽說章將軍最近與偽帝扶蘇有些書信往來,不知能否讓我等觀上一觀?”

章邯心中無鬼,便笑道:“自然可以!都是些尋常問侯之語,兩位將軍大可隨意觀看!”說著,章邯將最近扶蘇寫給他的五封信件白絹都交給了司馬欣和董翳二人。

司馬欣和董翳見章邯如此爽快,一時間面上皆有些異色,等到二人看完幾封信件以後,異色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更濃了。

看著司馬欣和董翳二人神色不對,章邯有些疑惑道:“兩位將軍臉色有些難看,可是認為信件內容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