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啊,人總是在遷就著自己願意遷就的人,絲毫也不顧及自己感受。
他舉起酒杯,遞到我面前:“敬你第一杯,平安歸來便好。”
他見我不動,又接了一句。“你不必拘謹,此刻我非朝堂之上的皇帝,你便當我是朋友。”
烈酒入喉,燒灼直下。我被嗆地眼淚流出,不住咳嗽。
他倒了一杯水給我,我端住水杯猛灌,眼淚卻停不下來,也不知道究竟是被烈酒嗆到還是因為本身就要流淚。
“錦兒,為什麼非得是他?”他用雙手按住我的肩膀,讓我不得不直視他。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非得是他,除了他以外,無論是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會這麼小心翼翼這麼辛苦。
“你說你入宮是為了榮華富貴,只要你願意,這北燕皇后之位我都可以給你。”他身上酒氣濃重,語音近乎癲狂。
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無論初遇時穩態如山還是隱藏鋒芒時的沉默寡言。他這模樣,我居然會生出幾分恐懼。
北燕皇后之位,只要真的能登上這個位子,復國就可謂是囊中之物。我再也不用如履薄冰擔驚受怕。
我一直都想要他這句話,可當他說出口以後,我卻退縮了。
我發現自己遠比想象中的更貪心,我想要的不再是復國,而是執一人之手共此白頭。
曾經北宇瑾辰對我說過,貪慾,人皆有之。太過貪心,就會自食其果。
他真的一語成讖,沒有一點懸念。
“你說啊,回答我!”他手上力氣越來越大,差點捏碎我的肩膀。
“你冷靜一點,弄疼我了。”掙扎不開,我只能用言語暫時讓他平靜。
突然之間,毫無預兆的吻落下來,似狂風席捲,酒氣燃燃,充斥著每一個角落。
我心中攸然一沉,伸手抵在他胸口,想推開他。
他卻以手掌按在我的頭後,加深這個吻。
唇舌交纏,知覺麻木。
我推不開他,只能咬破他的下唇,腥甜湧入,濃烈而決絕。
他終於吃痛後退一步,血跡順著唇沿滴落於衣襟。
我大口大口呼吸著氣息,防備地向後挪走。
“錦兒,我......”
他欲解釋,殿門卻被人推開,冷風吹捲起層層紗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