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的內容是錢貴人的父親所貪汙受賄,搜刮民脂民膏的罪證。
其實這並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錢貴人的兄長用錢買官,而其父用權利包庇他的罪證。
另一份謄抄過去的信,已經原原本本送到了皇上和太后宮裡。
錢貴人本與我無冤無仇,只可惜,我必須要用到她。
午後陽光正好,我躺在藤椅上,微風吹拂過視窗拂過髮絲,帶來幾縷新草氣息。
春天來了,我看到宮人忙碌著侍弄新栽種的花草。
把手指伸到窗外,任由風穿過指縫。
拿起矮凳上的披風,輕薄精緻,尾端勾勒的迎春花朵蕊黃秀麗。
出了房門,發現牆角處放著幾個小碗,裡面都是一些羊奶和泡碎的饃饃。
我盯著那幾個小碗正在思考,一個碎花衣裳的侍女下拜請安。
“娘娘若是覺得這幾個碗礙眼,奴婢這就拿了去。”
她大約只有十三歲大,烏溜溜地眼睛猶如一汪潭水。
“這幾個碗是做什麼的?”我問道。
“開春以後,奴婢發現有幾隻懷孕的小野貓,這個時候不好找食,實在可憐,奴婢就弄了些吃的。”
“不用撤了,你去忙你的吧。”
“是。”她福身離去。
我悠哉悠哉走到那幾個小碗前頭,蹲下去用手指蘸了一點點羊奶,湊近聞了聞,除了奶腥味,什麼也沒有。
夏曦鶯正好看到後走過來,道:“娘娘這是?”
她遞過來一個帕子,我用帕子將手指擦乾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一陣子我大病之時,皇上再三下令不得任何人或物靠近錦雲宮,靠近錦雲宮的賦靈殿是張太妃居住的地方。而太妃,最討厭的就是貓狗,凡是接近的都會被亂棍打死。”
她略微有些驚訝,又陷入沉思。“您的意思是?”
“你說,這種情況下,錦雲宮怎麼會有野貓?”
她瞭然點頭道:“奴婢去請趙言博趙太醫。”
“但願是我多心了。”
第二日,衣服的樣圖已經送到了我手裡,正紅色莊重威嚴,攝人心魄。
這件衣服,只配得上正宮之主。
錦繡坊的人和製衣局的人正在滔滔不絕地講述這件衣服的設計想法和材料選取。
我聽地睏乏,擺擺手讓她們隨意。
正要起身向門口走去,不遠處跌跌撞撞跑來一個人影,是錦雲宮的大長監。
他撲通一下摔倒在門檻邊,帽子骨碌碌地滾落在我腳邊。
“娘娘!不好了!德妃娘娘帶了好一幫人來錦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