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戒備地退後了一步,下意識裹緊自己身上的外衫。“你有這麼好心?你們究竟是誰?”
“你是願意待在這個聲色犬馬奢淫無度的青樓繼續當著任人宰割的妓/女,還是跟我們離開?”
沉靜無聲,良久,她道:“我跟你們走。”
鬆了一口氣,轉身對蘇衍清道:“待會讓她換身衣服,我已經備好了,然後你們從窗戶出去。”
他看著我,遲疑半晌,“那你呢?”
我拍拍他的肩膀,故作輕鬆道:“我可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啊,你還信不過我?我跟盈盈身形差不多,我得假扮她,拖延一陣。”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很重,聲音也寒冷至極。“不行。”
“那些銀票是假的,但拖延不了多久,你們再不走,我們三個,誰都走不掉了。”停頓一陣,嘆口氣,繼續道:“皇宮那麼大的地方我都能完好無損,別擔心。”
他慢慢鬆了手,“等我把她送到,就回來找你。”
“好。”
紅燭帳暖,玉暖生煙。
風起綃動,玫紅色的閨房中亦真亦幻。點燃的芙蓉鸞鳳香撩撥心絃,擾亂心緒。
在軟榻邊坐立不安,還要強裝鎮定。
在他們走後一小會,老鴇就發現不對,開啟門後誤認我是盈盈,也不多想,直接帶人追出去了。
本想隨後出去,誰知她居然安排了十來個彪形大漢守在我門口。
硬碰硬是絕對不行的,自己半斤八兩,總得掂量清楚。
老鴇手下的兩個媽媽桑正襟危坐地立在一邊,好像在守寶一樣。
不由自主地拉了拉麵紗,能遮住的地方都遮住。
“小賤人,不該想的就不要想了,你要明白,你這一輩子都逃不出去。”其中一位語言刻薄,染了丹蔻的食指直直地戳到我額角。
若不是此刻必須按兵不動,我非剁了她的手不可。
“咦?不對啊,盈盈,你的指甲不是也染了丹蔻嗎?怎麼沒了?”另一個咻地起身,衝過來抓住我的手。
遭了……雖然知道會被認出來,但沒想到會這麼早。
抬手一巴掌扇到她臉上,使了八分力道,媽媽桑沒有武功功底,一下子被扇地七暈八素倒在地上。
刻薄長相的那個大喊救命,死死抱住我的腿,挪動不了半分。
眼看著那幫彪形大漢就要破門而入了,一狠心,用頭上的髮釵戳中她的脖頸,霎時間,血流湧注,噴在玫紅色的輕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