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不做數。”
我甩開他的手,快步走開,他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過了片刻才追了上來。
“那我明日便八抬大轎,明媒正娶……”
“那也不夠。”
他又楞神半晌,復而以食指點著我的眉心,笑意漸濃。“那,怎樣才夠?”
我想了想,道:“我想要禾風國的西嶺雪山上第一捧雪。”
他道:“好。”
好?這般容易就答應了?代國雖然與禾風臨近,但從帝都出發,快馬加鞭無論如何也要半月。
他一向聰慧,我倒是十分想知曉到底用何辦法將雪帶到代國,畢竟代國已經開始入夏,連冰都極易消融,更遑論細雪。
下了山,有一輛藏青帷簾的雙騎馬車候著,旁邊站著的是略顯焦急的曦鶯。
見到我們安全下來,她明顯鬆了口氣。
“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想說,現在看你們這樣,倒是有些多餘。快上車吧,若緋在宮裡等你呢。”她坐在車外,淺淺一笑,少女特有的明豔俏麗霎時間如光乍洩。
我仔細想來,她跟著我這麼久,也該到了適婚的年紀,等明日了好好琢磨琢磨,在這代國青年才俊中找找合適的人選。
上了馬車,他以手背抵唇壓抑地咳嗽幾聲,我隱隱看到唇角一絲血跡被他不著痕跡的擦拭掉。
心中一痛,秀秀說,北宇瑾辰應是活不過幾年了。
他為我所承受的傷,他自己從未提起過,有意隱瞞著。
但這世間有生死蠱這樣邪佞的東西,總會有其他法子相剋,這件事需得與曦鶯好好商議。
“把這個吃了。”我將秀秀交給我的藥丸遞給他。
他看著我,順從地將藥吃下。
這個傻子……就不怕是什麼毒藥,問也不問就吃下去。
喉嚨一動,他將藥嚥下去,但眉間微蹙。
“苦……”如此剛毅的人,承受著生死蠱,十香素蕊和走火入魔的毒血,卻被小小藥丸弄得一副委屈模樣。
翻身找了找身上的錦袋,看著空空如也的袋子,果然是忘記帶蜜餞了。
我湊了過去,在他唇上蜻蜓點水似得印上一吻。“這樣便不苦了吧?”
他眨了眨眼,眸光明亮。下一瞬他的手忽而攬在我腰間,傾身吻過來。
纏綿眷戀的吻沾染了藥的苦澀和清香,一點一點加深著,讓人喘不過氣來。
溫熱的氣息在唇齒之間流動,這個吻越發帶有侵佔的意味,腰間的手力道加重,甚至能感受到一絲微痛。
良久,安靜到只剩下彼此的喘息。
“錦兒……”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有著蠱惑的意味,那雙眼眸沾染了些許情/欲的色彩,仿若有流波轉動。
“嗯?”話未落音,他已再度吻了上來。
忽而馬車停了下來,只停得車伕喊到:“王爺,到玄策門了!”
我連忙躲閃開來,揉了揉發紅的臉頰。
他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眉眼之間帶著怒氣:“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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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居然日更了!這麼勤快!!!我自己都不相信!所以!沒錯!結局更近了!衝鴨!今日份的糖已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