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才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手背貼上額頭,果然是發燒的跡象。
“曦鶯!若緋!快叫御醫。”
聽到我驚慌的聲音,門外一陣響動,她們迅速推門而入。
若緋最先反應過來,剛要出去,紅袖卻拉住她,說道:“錦姑娘不可!御醫不能叫。”
“為何?”我急急忙忙穿好外衣,用帕子擰了冷水敷在他額頭上。
昨夜他睡的急,連寢衣都未換,只能讓若緋幫忙換上柔軟貼身的寢衣。
“代國初初成立,時局不穩,有多少人盯著他,一旦宮裡的人知曉了他的身子情況,就好比抓住了致命的弱點,想要攻之也是防不勝防。”
她這一番話倒是讓我冷靜不少,在屋中踱步片刻,吩咐曦鶯去將秀秀請下山,再邀霽北進宮商議。
之前答應過秀秀,不再找她,但緊急關頭卻不得不需要她支撐我們渡過難關。我是在利用她對北宇瑾辰的感情,但這也是唯一的辦法。
聽下人們說只要他在宮中必然是日日上朝,幫助新帝把持朝政,但今日,或者明日,再嚴重些可能許多天都無法上朝,必須有個合理的解釋才行。
心不在焉地完成了晨間浣洗,我坐在床邊等待。不敢輕舉妄動便只能餵食清水,好在他並非完全毫無知覺,偶爾還會有所反應。
日頭漸漸高升,快到正午時,曦鶯才帶著秀秀進來。
一進寢宮,秀秀直徑繞過我去床邊診斷,滿臉焦急牽掛。
“霽北出征了,不在宮內。”曦鶯頓了頓,到:“李都統求見攝政王……本應在勤政殿,但聽說王爺在這,便已在大廳等候,已經半個時辰了。”
“好端端的怎麼這個時候出征?”昨日他白剛回來,今日就下令出征……
她低著頭,回道:“應當很快會回來,不過是個小國,禾風。”
禾風!心中一怔,忽而想到山上的玩笑話讓他字禾風雪嶺上第一捧雪為聘禮。難道,他真的是因為這個去征戰禾風?
心中又急又無奈,只能強忍著壓下。“你可知李都統所為何事?”
紅袖沉吟片刻,道:“都統為前朝舊部,歸順之心怕半真半假,絕不可讓他得知王爺的病情。”
這麼說來,這位都統怕是來試探罷了……
從櫃中取出*薄紗衣裙,迅速換好並將頭髮揉散,深吸一口氣在脖頸和小臂死命一掐,瞬間紅腫半片。
“若緋,跟我去前廳。”
若緋平日裡雖然小打小鬧看似不正經,但實則聰慧,我這樣一端架子,她便馬上明白過來。
走至前廳,那位長滿絡腮鬍子的都統已經等得不耐煩,吊垂小眼輕微一抬,看到我們,似乎覺得這種穿著實在太有傷風化便揉著眉心將頭轉到一邊。
我行了一禮,假裝腿軟站不起身,若緋眼疾手快先我一步半蹲扶住。
“王爺昨夜勞累,此刻還睡著呢,都統若是有什麼事可以文碟呈上,待下午王爺歇息好了自然會處理。”
“我怎麼聽說……攝政王突遇疾病,病倒了?”他試探性地問道,眼神始終不敢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