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笑摘下舊布,站起身形就準備出洞,他目光四下游動,卻一下又愣了下來,“這骸骨。。。”明明之前是潔白無瑕,現在卻灰暗醜陋,這又是怎麼回事?
接連的變故讓他應接不暇但又毫無頭緒,只能暫時不做理會,現在時候不早了,還要去山谷將工具和野狗帶回,免得夜長夢多。
陳笑回到山谷將工具帶在身上,用麻繩和樹枝做了個簡易的托架,拖著野狗回到村裡。說來也怪,經過和野狗的搏鬥,受傷流血又來回奔走,他卻一點沒覺得飢餓疲勞,好似身上有用不完的精力。
下午的曜日異常炙熱,村民們都已回家納涼,村路上不見半個人影,陳笑將野狗拖到一扇朱門之前拍門等候。這是王家,在村裡算是首屈一指的大戶,家主叫王振,也就是小胖墩王闖的父親。
靜候不久朱門旁的一個角門開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了出來。
“王大叔,是我。”陳笑頗有禮貌。
這個王管家一看是他也笑著點頭:“陳少爺,來找小少爺的?”
其實陳笑哪裡是什麼少爺,不過因為和王闖的關係,王家人待他都很客氣,“我不找他,剛才看到一條野狗被什麼陷阱困住了,我順手將它宰了,拖回來看看王叔您要不。”
“哦?”王管家臉露異色,畢竟陳笑長的瘦弱,說打死一條野狗,就算野狗被獸夾夾了也不是易事。
他向臺階下望去,果然是一隻野狗,看體型還是成年的,走到近前看血跡皮毛的樣子確是剛死不久。
王管家點點頭,扭身對陳笑道:“老爺早時還說,好久沒個野味嚐嚐鮮了,你稍等片刻。”
說罷抓起野狗的頭皮拎了起來,這一入手管家心頭又是一動,這畜生少說也有六七十斤,卻被年幼的陳笑殺死又拖著進村,小少爺這位朋友還真不簡單,他也不多言,拎著野狗進門去了。
又過片刻,管家拎著一個米袋出來遞給陳笑,又拿出10個銅幣一併給了他,陳笑掂掂分量,袋中足有一斗米的樣子,揣好銅幣給管家道了謝,這才離開王家。
他卻沒有立刻回家,穿過家旁一條泥濘小路,來到一座茅草房前輕輕釦門。
屋裡傳來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誰啊?”
“是我,莫爺爺。”話音剛落房門就開了,差點撞到陳笑的鼻子。
“小丫頭,你總是這麼毛毛躁躁的!”陳笑的聲調略帶責備,卻掩不住臉上的關愛之情。
“陳笑哥,你來啦!”開門的是一個小姑娘,看樣子年紀比陳笑還小些,圓圓的臉蛋,圓圓的眼珠,圓圓的耳朵,小巧的翹鼻和微噘的小嘴,給這張小臉又添幾分靈動。扎得高高的馬尾上綁著一塊碎花布,一身粗布的蘭色衣服已經顯得短小,還有幾塊補丁,小姑娘卻不以為意,蹦蹦跳跳拉著陳笑進了屋子。
屋中擺設異常簡陋,除了做飯的灶臺和幾隻破碗,只有一張缺了角的木桌子,幾隻青竹紮成的竹凳。
屋子的東南有兩個土炕,炕下的柴火已漸漸熄滅,只有零星的火星閃爍。左邊的炕上坐著一個老人行將就木,生命彷彿炕下減止的柴火般慢慢消失。老人頭髮花白滿臉堆皺,一雙眼睛竟是盲的,只有白白的眼瞳不見黑色。
陳笑進了屋後先問莫爺爺聲好,和小姑娘嬉鬧片刻,這才把手中的袋子放下,“圓圓,看我帶什麼來了。”
圓圓好奇的開啟袋口一看,圓圓的眼睛瞪得更加圓了,“陳笑哥,你哪來這麼多米?”
陳笑故作神秘的小聲道:“剛才遇到一隻野狗,我想著能換些米麵,就伸手一指,那畜生就死了,拿了它去王闖家換的白米。”
圓圓一臉不屑的樣子,並不理會他的自吹自擂,眼睛還在盯著白米。
“別看了,一會眼睛再掉裡拔不出來了。”陳笑調笑她:“快去拿個袋子。”
圓圓忙不迭的找出家裡的破舊米袋,陳笑也不小氣,一股腦兒的把大半白米倒進袋中,又拿出3個銅幣交給圓圓,看著圓圓眼中冒出的小星星,陳笑心裡說不出的愉悅和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