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沈妍的三舅丁世安回來了。
一進家門他就四處瞅了瞅,問吳桂花,“小妍走了吧?”
“走了,我讓梅紅陪著,就怕那死丫頭臨時又變了卦。”吳桂花理了理鬢角的頭髮,有點得意的說道。
“不錯,考慮得很周全,這件事辦得好,小娜人呢。”丁世安笑著點頭,拿出一枝煙點上,吐了口菸圈後又問。
“在房裡生悶氣呢,那個死丫頭。”想到丁寶娜差點在沈妍面前說錯話,吳桂花就莫名火大。
要是被那死賤*種聽出不對勁來,前面所有的功夫都白費了。
“怎麼了?”丁世安忙問。
“想想我都快慪死了,小妍身上那塊玉佩可能掉河裡了,心慧曾私下裡對小妍說過,那玉佩是老沈家祖傳的,要值好幾萬呢。
要是有了這些錢,我們還有什麼事辦不到喲。”吳桂花又開始肉痛肝痛胃痛了,只差沒哭出來。
“小妍不會騙你吧?”丁世安也開始肉痛,但更多是懷疑,不相信那麼值錢的東西一下子就沒了。
“哼,那死東西比死豬還要蠢,哪曉得騙人,看她哭得像死了爹孃一樣,不會是假的。”吳桂花鄙夷的冷哼。
要不是看養著沈妍有好處拿,她哪有這麼好心替別人養女兒。
“唉,可真是晦氣。”丁世安也陰了臉,過了好半晌他才回味過來,“那小娜好好的生什麼氣?”
“小妍向我告狀,說都是小娜騙她跳河才丟的玉佩,我為了安撫她,就輕輕打了小娜兩個。
哪曉得那死丫頭也是個蠢的,受不得一丁點兒委屈,當時就衝我叫,差點將事情說了出來。
你說說,我怎麼就養了這麼個蠢貨,還能指望她幹什麼?”吳桂花滿腹牢騷沒處撒,只好罵女兒來出氣了。
丁寶娜在房間裡聽見了,可不幹了。
她披頭散髮的衝了出來,指著雙頰衝丁世安哭喊,“爸,你看看我這臉腫得像什麼樣子,媽分明是打仇人啊。
我明天怎麼見人啊,我不定親了,讓沈妍回來吧。”
雙頰紅腫似豬頭,鮮紅的指印清晰可見。
吳桂花仔細看了兩眼,這才發現當時太沖動,下手太重了,倒忘了明天蘇家還要來人。
但丁寶娜最後一句話又惹火了她,罵道,“小娜,你可別用這話來嚇唬老孃我,嫁蘇家享福的人是你,可不是老孃我,不嫁就不嫁,別到時後悔淌貓尿。”
見母女二人越罵越激動,丁世安狠狠拍著桌子吼,“都給老子住嘴,娘不像娘,女兒不像女兒,成何體統。”
因他是村長,在家裡更是絕對的權威。
吳桂花母女同時閉嘴。
丁世安將菸頭熄滅,說道,“桂花你打小娜也的確下手重了些,下次要注意,等會兒想辦法給她消腫,不然明天讓人家看笑話。”
然後他又看向丁寶娜,繼續說道,“小娜,我和你媽費這麼大心思,全是為了你好,嫁過去就是官太太了。
蘇副營長是你三哥的上級領導,你將來要讓他幫你三哥提幹,為我們老蘇家光宗耀祖。
總而言之,小娜你要記住,你有今天,全是我和你媽給的,受點小委屈又有什麼,小不忍則亂大謀,韓信尚且能受胯下之辱,被你媽打兩下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丁世安讀過書,肚裡有點墨水,平時說話時總愛顯擺一兩下。
他們之所以想讓丁寶娜嫁給蘇一辰,就是想讓蘇將來幫他三兒丁國慶在部隊裡升官。
“知道,爸。”丁寶娜十分不情願的點頭。
心裡卻將沈妍好一通罵,想著自己被打,全是沈妍之過。
為了消腫,母女倆折騰了一宿,可天亮後,丁寶娜的臉上還是能看得出手指印。
無奈,只能多塗雪花膏遮,最後丁寶娜那張臉白得像張紙,要是晚上見了很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