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的世界，你永遠也不能用看待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也永遠不能用常規的想法去揣摩。他們好像天生就喜歡另闢蹊徑、獨樹一幟。

“所以，他是第一起剝皮案的兇手？還是……？”瞭解到這一事件的方解語心中沉重不已，啞著聲音問道。

“他剝的不止一個人的皮，作為一個有著豐富臨床經驗和剝皮習慣的老手，我想，並沒有什麼原因會讓他例外。咳……咳……”葉衍左手曲握成拳，掩唇低低咳嗽了一下。

“萬一這是他想要嘗試一下新的方式呢？”方解語看著他，“你不是也說變態的思想新奇古怪嗎？也許是他用慣了以前的作案方式，想換一個呢？”

“這個機率微乎其微。”謝凜岔開了她的問話，“他不會例外留下頭部的皮不剝，這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的第一刀，嚴格來說，是一個失誤。”

他們對第二具屍體進行了仔細研究和解剖檢查，手法穩重熟練，每一個切口都近乎一致，沒有或深或淺，再加上陳風還是一個醫生，常年慣用手術刀，他的刀下不可能會有這樣明顯的一個失誤。

想到這裡，方解語沉默了，她才畢業沒多久，遇到的第一起案件就是這樣燒腦複雜的案子，多少使她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但是那股衝勁兒還是一點沒少。

“所以現在我們基本上可以確定，後面這兩起剝皮案的兇手就是陳風！”她嚯的一下站起身來，豪邁的一巴掌就拍在了資料上，叉著腰大呼了一口氣。

半天沒聽到動靜的方解語感覺到了空氣中詭異的沉默，尷尬的放下手，乾笑了兩聲，故作自然的坐回位置上。

“並非基本確定，而是肯定。”葉衍偏頭看著謝凜，說道，“影片我弄在郵件裡發給你了，等會兒你們可以看一下。”

“好……好的……”方解語愣愣的應了兩聲。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你們有沒有制定抓捕計劃？”謝凜將手裡的資料壓在桌面上，神色肅然的瞧著他。

“計劃啊……”葉衍輕輕地敲擊著桌面，鏡片下掠過一道寒芒，聲色清和，“等待時機，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謝凜抬眸看著他，男人臉上的神情沒有一絲改變，和平時並沒有什麼區別，讓人分辨不出來他此刻內心裡是怎樣的想法。

“引蛇出洞……誰去引？”他語氣有些嚴肅，帶著幾分涼意，“你所謂兇手的下一個作案目標？”

聞言，葉衍悠悠轉眸看向他，下顎微抬，依舊噙著笑，等待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必須要提醒你的是，有的事情不到必要，不要輕易嘗試。”他實在是太瞭解葉衍這個人了，他太愛險中求勝，劍走偏鋒，你永遠都猜不透他下一步會怎麼做。

像這樣一個狩獵者，一旦斷定獵物遲早會落入網中，便放縱自我，偏愛享受抓捕的樂趣，過於剛愎自用、獨斷專行，直白來說，和瘋子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