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終是能躺在軟綿綿的大床上睡一覺了,自己雖然能吃苦,但是誰不想過舒服的日子,可是當她剛剛拆散頭髮,準備上床的時候,忽然一道冷風吹來,屋子裡的蠟燭忽然間就滅了。
她本身也沒在意,摸索著便準備去拿出火柴點蠟燭,就在她兩眼抓瞎的時候,忽然觸碰到一個高大的人影。
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張嘴就準備叫人,卻不曾想,被那人一把抱在了懷裡。
熟悉的龍涎香迎面而來,是他……
心中頓時一度委屈,但還是立馬掙脫開。
“臣女見過九王爺,不知深夜來訪有何要事?”她記著子桑珩之幫助林徵遠的事情,所以並未把話說的太難聽。
黑暗中,子桑珩之聲音充滿著疲憊,“沒事就不能看看你嗎?……”
“臣女已經準備休息,若是有要事,可以去樓下,臣女穿好衣服就來。”
此時她一頭墨髮披在肩頭,身上只穿著白色的中衣,只是在黑暗之中,子桑珩之並未注意到,隨後淡淡的笑著走到屏風外,“是我無禮了,好久沒見,我來看看你,你坐到床上去吧,我隔著屏風跟你說說話就好,一會兒就走,不要著涼了。”
葉知語沉默的坐在床邊,明明自己在葉家村那麼想再收到他解釋的信件,見了面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終是自己憋不住了,“九王爺,聽外祖母說,小皇孫夭折,是你保住了我爹的命?”
子桑珩之輕輕開口,“本就不該遷怒林院首,皇孫早產,要不是你,這一個月都活不了,我也只是舉手之勞。”
“還是要謝過九王爺。”
兩人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誰都沒有提點蠟燭的事情,似乎只有這樣伸手不見五指,有些話,才說的出口。
“我跟古靈兒,沒有婚約!”
葉知語,“哦~”
其實她在村中的時候,就時常在想,他堂堂一個攝政王,以他的性格,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當時自己也是一時沒有辦法接受,才誤會了這麼久。
如今他能過來解釋,葉知語已經不生氣了,但還是嘟囔了一句,“那你師妹如今若是非要嫁給你,你又該怎麼面對曾經對她父親的保證?”
子桑珩之覺察到她的口氣已經變得輕鬆,心中的石頭也落地了,起身又走近了一些,隔著屏風說道,“我當初答應師父,保她一時平安,是以哥哥的身份,這些年,我對她多有嬌縱,所以她那天才會說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們古家對我有恩,我不能忘恩負義,什剎門那邊架構重新整理了一下,已經不需要她這麼一個小姑娘刀尖舔血,所以,她以後會留在京城,我會給她尋一門好親事……”
說完,輕輕咳嗽了兩聲。
葉知語聞言,立馬覺察不對勁,咳嗽聲不似普通的感冒風寒,倒像是肺部受傷,立馬穿上外衣,走到他面前。
隨手就點起來桌上的蠟燭。
仔細一看,子桑珩之原本朗逸的臉龐,此時一丁點血色都沒有,心下慌張,立馬將手貼在他胸膛上為他檢查。
“你這段時間,中了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