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God,時間過得真快,我都快成老太婆了。”她顯然對照片非常熟悉,玩笑道,“怎麼,你對我們這幫曾經的美少女感興趣?”
千葉指了指照片上的莫蓮之。
“這是我媽媽。”
劉美仙睜大眼仔細辨了辨。
“看不太清,你媽媽是誰?”
“莫蓮之。”
“啊!你是蓮之的女兒!”她激動的將雙手包在一起置於胸前,無限感慨,“難怪我覺得你很面熟,看來你該叫我一聲姨。”說著,咯咯咯的笑起來。
“姨?”
“當初我們十二個姑娘在一起學金藝,同吃同住相親相愛,好得跟親姐妹似的,難道你不該叫我聲姨……怎麼樣,你媽媽過得好嗎?”
她嘆口氣,將母親十七年前墜樓傷成植物人的事講了出來。
聽聞曾經的姐妹落得如此下場,劉美仙不禁潸然。
“沒想到蓮之的命這麼苦。”
“Claire,我想問問,媽媽是清水鎮的人嗎?”
“不算,我聽說她父母雙亡,是來清水鎮投靠她叔叔的。可沒過幾年她叔叔也得病死了,剩下個嬸嬸容不下她,便將她趕出了門。她沒地方去,便在鎮上游蕩,那會兒偏又是臘月,她只穿了件薄衫,凍得瑟瑟發抖。好在師父發善心收留了她,她也因此成為師父第一個女徒弟。其實,論年紀她不是我們當中最長的,但論資歷卻是最久的一個,手藝也最好。”
“看來媽媽這一生過得都很坎坷,我還以為她就是清水鎮的人,還能在那兒找到孃家。”千葉傷心道,眼眶早已溼潤。
“她人很好,也不多話也不多事,誰讓她幫個忙都會答應,從不推諉。但就是性子軟弱了些,遇到什麼事總愛一個人偷偷的抹淚,也不跟人講也不跟人爭。”
“所以我很想不通,為什麼這麼善良這麼與世無爭的一個人會遭此毒手!”千葉開始變得激動,兩個拳頭不自覺的攥緊。
“你確定她是被害的?”
“確定,當年我看見一個黑影從天台溜走,那人一定就是兇手。”
“你父親呢,聊這麼久也沒見你提起他?”
“他是個賭鬼,在外面欠了很多債,媽媽出事那會兒他被人殺了,案子也沒破。”
“哎,很抱歉問你這些,讓你想起不開心的事。”
她擺擺手,示意無妨,接著再次舉起照片。
“能跟我多講些照片上的人和事嗎?”
劉美仙表情略有凝固,像想起什麼。
“當年有位客人給母親祝壽,找師父打一副全套十二件的首飾作為賀禮。師父讓我們每人負責一件,這張照片就是當時完工後的合影。”
聽到“首飾”二字,千葉感覺兜裡的另一個物件在蠢蠢欲動。
“有哪些首飾?”
“什麼項鍊啊、戒指、手鐲、胸針、耳環什麼的……能想得到的飾品都有。”
她隱隱感覺到想要的資訊呼之欲出。
“我媽媽做的什麼,你還記得嗎?”
劉美仙不假思索的答道:“其他人的我還真記不住,但蓮之做的胸針,一輩子也忘不了。”
“為什麼?”
“因為客人最滿意的就是那枚胸針,還……”劉美仙說著像意識到什麼,及時的剎住車。
“還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
“Claire……”一種類似乞求的眼神出現在千葉臉上。
劉美仙喝了口水,猶豫片刻終於說:“其實那位客人看上的不是胸針,而是做胸針的人,也就是蓮之。”
“怎麼講?”
“首飾完工前那位客人邀請師父參加他母親的壽宴,還特意囑咐要讓做胸針的女匠一道前往。不言而喻,他看上蓮之了,想單獨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