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紹,你去一趟京城,看看蛇君在淵和墩子的訊息。”霍庭燎的面色不太好,說完這話便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又繼續坐在了床前。
“公子似乎生氣了。”梓桐面色惶然,“我很少看到公子如此模樣。”
“你莫往心裡去,公子怕是真的遇見了什麼事。”徐紹眸色沉沉,“我去一趟京城,你好生守著家裡。”
“好!”梓桐點點頭,徐紹飛身而去。
目送徐紹離去的方向,梓桐心頭擔慮,公子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問起蛇君在淵和墩子的下落,須知霍庭燎一直不怎麼喜歡管他們這些人的閒事。
何況在淵和墩子都是楚羽帶進門的,就算有什麼事,也該是楚羽過問。跟霍庭燎沒有半分關係。
兩隻喜歡胡鬧的妖,應該上不了霍庭燎的心才對。
怕是……真的要出事了。
霍庭燎坐在床沿,面色微沉的撫過冰封的霍夫人,眉心擰成川字。他音色沙啞,“霍夫人,你還不打算醒來嗎?什麼時候開始,你變得這般冷漠無情?你可想過自己的父母親人,可想過自己的朋友?冰晶玄棺上出現了異樣,你可知我有多擔心你?”
“若是因為蛇君在淵和墩子而讓冰晶玄棺出了事,那我……我又該如何是好?下一個會是誰?是你還是其他人?命中註定的事情雖然無法更改,可我希望你我能度過這個難關。此前我一直覺得,身為男兒當承當一切,可如今我卻只想和你比肩而行,你願意與我一同承擔嗎?”
楚羽,依舊不為所動。
他甚至懷疑,她的心魂早已不在這身子裡。
若真當如此,那他就得另謀去路,該去找一找她如今具體身在何處。
魂魄離體,這對凡人而言可是大事,事關生死不容大意。
“我倒是真沒想到,你身為九尾狐狸,竟也有這樣猶豫躊躇的時候。”清柔笑得涼涼的,凝眸望著躲在破廟裡一言不發的白姬。
楚英昏迷不醒,白姬就躲在這破廟裡一步都不肯踏出。
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只能暫時躲起來。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清柔冷笑,“白姬,你修行千年,怎麼也看不透紅塵一個情字?”
白姬冷眼望著她,“我就算是看不透情字,那也比你好。你這小蛇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知道我修行千年還敢來惹我,是想找死嗎?”
她打不過霍伯息,可不代表她奈何不得清柔。
清柔不過修行百年,跟她白姬比起來,根本不夠瞧。
然則清柔似乎一點都不害怕,反倒乾笑兩聲,“不如你我做個協議如何?”
白姬嗤冷,“就憑你這點道行,還想跟我做個協議?真是痴人做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這副德行,一個賣主求榮之人豈能讓人相信,你以為我九尾是傻子嗎?”
“我是賣主求榮,可這世上不就是弱肉強食嗎?你是狐狸,我是蛇,我們的本性就是貪婪。白姬,你的確道行比我高,但是你的心裡沒有我透徹。”清柔冷笑,“我的確是背叛了蛇君投靠了霍伯息,可那又如何?霍伯息能給我的,蛇君始終給不了。”
“你想說什麼?”白姬起身。
清柔深吸一口氣,“霍伯息只是魔尊放在人間的意識。所以他並沒有實體,很多事情根本無法做到,所以他需要有人幫他,否則也不至於飢不擇食的選擇我這樣道行卑微的小妖。”
“知道就好!”白姬拂袖往外走,“有自知之明,死的時候能痛快一點,不至於渾渾噩噩一輩子。”
“那你呢?”清柔道,“你就不想救楚英了嗎?”
白姬頓住腳步,眯了眯眸子,冷然回頭望著她,“你想說什麼?”
“我有法子救他,但是你得幫我做件事。”清柔笑道,“不知九尾姑娘意下如何?”
“你敢威脅我?”白姬身形一晃。當下出手。
她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脅,就算要死,她也只會死在自己手上,一如當年自褪狐皮自斷九尾一樣。要做,得她自己親手去做,自己的命不可能拿捏在別人的手中。
“清柔,你找死!”白姬一掌便將清柔震了出去,這不過百年修為的小妖,怎麼及得上她這千年之身。須知,就連梓桐都不是她的對手,何況是清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