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小步不知去向,楚羽和梓桐則坐在屋頂上看熱鬧,蛇君在淵慢慢的爬出袋子,化作人形坐在一旁,“這裡頭裝得什麼?”
“鬼才知道。”楚羽撇撇嘴,“看這裡頭有動靜,好像是活物。”
“想知道也不難!”蛇君在淵笑得涼涼的。
每次他用這種眼神看楚羽,楚羽都覺得脊背發涼,好像隨時都會被他吞入腹中一般,渾身不舒坦。楚羽斂眸,不願再多看他一眼。
在淵吹了一口妖氣,這黑布當即抖動起來,四下有風凜冽,幾欲吹掉這塊黑布。看守的兩名少年快速撲上來,死死的摁住了黑布,免得露了裡頭的東西。
梓桐嘲笑,“也不過如此。”
“妖風太大,難免要給你們惹災禍,真是不識好人心。”在淵哼哼兩聲,“有本事你來試試。看能不能找個法子,把這兩人給拾掇開。”
“我為何要聽你指揮?”梓桐不屑,“你做不到並不代表旁人也做不到。”畢竟如今蛇君在淵失去了一半元丹,他與梓桐的道行總算可以不相上下。
“這裡頭會是什麼東西呢?”楚羽凝眉,眸色微沉的看著。俯看底下的人群。始終沒有找到狐小步的蹤跡,這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竟然玩起了失蹤。
可轉念一想又不對,狐小步雖然不太靠譜,但也不像是這般亂來之人。
楚羽尋思著。可別真的出什麼事了。放眼望去,只有臺上那兩個白衣少年,並沒有紫宸大帝的蹤跡。難不成,真的出事了?
這麼一想,楚羽不自覺的直起身子。“該不會出事吧?”
梓桐也覺得狐小步這人雖然不靠譜,但她們此行的目的是很明確的,應該不至於胡來。到了祭臺這麼久也沒見到人影,客棧那頭的紙鶴尚未來通知,這就說明狐小步沒有回到客棧。
“這廢物。”梓桐低低的道了一句。
直到日上三竿,狐小步也沒有出現。
楚羽與梓桐便意識到,狐小步怕是真的出了事。可狐小步不是梓桐,他終究是凡人肉身,雖然是個驅魔人,但也只是半桶水。若真當遇見什麼事,狐小步怕是沒辦法應付。
一條街一條街的找過去,楚羽和梓桐滿大街的找人,這白日裡的城鎮尚算熱鬧,但始終沒有找到狐小步的蹤跡,連街上的人都說沒見過狐小步。
蛇君在淵等在巷子裡,瞧著一臉凝重的楚羽和梓桐,當即兩手一攤,“我也沒找到,這小子就跟人間蒸發一樣。不過你們也別擔心,一個大男人能死哪裡去呢?保不齊得了什麼仙家道術。連夜得道昇天了。”
“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楚羽沒心情開玩笑。
梓桐想想也對,霍家許下那麼大一筆銀子,他怎麼可能半道開溜,難道不想要尾款了?這視財如命的廢物,是不可能放著銀兩不要的。
“要不回客棧等等。咱們這種狀況也未必能……”梓桐的話還沒說完,視線卻遠遠的落在了不遠處的祭壇上。
楚羽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恰黑布徐徐升起。
有百姓從身邊跑過,大喊著,“護法來了。護法要除妖了!”
–—說是紫宸大帝的大弟子,是個個子瘦長的男子,眉目間透著一副涼薄,乍一看竟生出幾分高高在上的感覺。
便是蛇君在淵,也跟著愣了半晌。這些人沒毛病吧?竟然把一個女子關在籠子裡。這是要玩什麼花樣?
他想著自己這千百年來風花雪月無數,似乎也沒玩過籠中之術。
既然找不到狐小步,那也只好先看看形勢再說,畢竟狐小步是衝著紫宸大帝去的,如今沒了蹤跡估計也跟他們這幫人有關係。
紫宸大帝的大弟子名曰:莫山,瘦高個。
“這人面相不好!”蛇君在淵道,“瞧著就是一臉的尖酸刻薄相,沒有半點福相。”
“什麼時候改行看面相了?”楚羽輕嗤。
在淵忸怩,一臉傲嬌。
再看這祭臺上,那莫山輕咳兩聲道。“昨夜我師父紫宸大帝開壇做法,擒住了此次作亂的妖孽。”俄而指著籠中的女子道,“便是此人!”
音落,底下一片譁然。
女妖?
這世上真當有妖嗎?
也有人認出來,這不是秋田縣外頭王寡婦的閨女嗎?這丫頭生得水水靈靈的,在這一帶也算是小有名氣。王寡婦的丈夫早年奔赴戰場,便一去不回,膝下只有這麼一個寶貝疙瘩,所以十多年以來一直細細的養著,從不讓女兒吃苦受累。
說起來這丫頭也著實爭氣,這般容貌惹得秋田縣裡不少有錢有勢之人的青睞,更有甚者想要下重聘納了這丫頭為妾。
可小丫頭人小志氣不小,與她母親一般脾氣執拗,寧做窮人妻不做富家妾。王寡婦一根扁擔,不知道打退了多少登徒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