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明親自將大碗滿上酒,道,“毓驍國主,本王先乾為敬了。”
說罷,他仰著頭,將碗裡的酒一飲而盡。
透明的酒順著執明的脖頸滾落,執明隨意地用手背擦了擦。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毓驍,“毓驍國主,該你了。”
遖宿向來善酒,民風開放。
是以三杯兩盞淡酒下去,毓驍臉不紅氣不喘。
反倒是執明有些吃不消了。
他畢竟未曾這般喝過快酒,且連菜都未曾吃過一口。
幾碗酒下去,他只覺胃裡一陣火辣辣的。
但今日的執明已非當日凡事都顯露在臉上的執明,儘管有些吃不消,他還是咬牙將碗裡的酒乾了。
等到喝第八碗酒的時候,執明已然面紅耳赤,就連站也站不穩了。
毓驍面帶微笑地看著執明,“天權王沒事吧,本王這一碗可是幹了,就等你了。”
電光火石之間,慕容黎劈手奪過執明手中的酒,笑道,“毓驍國主可真是海量,要不我替王上飲這碗酒如何?”
毓驍面色不愉,“本王與天權國主之事,阿離何必插手呢?”
“本王與王上互為盟國,毓驍國主也看出來了,王上已然喝醉,何必步步緊逼呢?”
說罷,慕容黎將碗裡的酒一飲而盡。
執明軟綿綿地趴在慕容黎的懷裡,慵懶地打了一個酒嗝,“沒醉、沒醉……”
毓驍冷笑道,“阿離身為一國之君,卻稱呼他國之君為【王上】,是否不合禮數?”
慕容黎道,“本王早已習慣了這般叫。毓驍國主,這裡畢竟是天權國土,莫要太過放肆。”
毓驍面無表情地喝了一碗酒,“阿離,你還是不肯原諒我當初所做的錯事嗎?”
慕容黎道,“當初拜毓驍國主所賜,瑤光血流成河。本王曾經說過,與你死生不復相見。”
毓驍伸出手來,“阿離,我……對不住你。你恨我,也是應該的。”
慕容黎面無表情道,“其實你從未信過我。”
他半抱半扶起執明,轉身離開。
毓驍怔怔地看著慕容黎離去的背影,心道,“阿離,若是我後悔了呢?你可會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