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看見喬三兒一臉憔悴的拿肉,忍不住問道:“喬三兒,你這是怎地啦?難不成染了恙?看你這沒精打采的模樣,還是快去瞧瞧大夫的好。”
喬三兒聽了,嘆了口氣,道:“多謝您惦記,我沒病,只是遇上了些個愁人的事兒。”
“愁人?”娘好奇的問道:“什麼事,能把一個天天吃肉的屠戶愁成這樣茶飯不思的?該不會,是相中了哪一家子的閨女,害了相思病罷!”
“您也甭拿我打趣,”喬三兒嘆了口氣,道:“您不知道,俺那個肉鋪子,招了賊了。”
娘瞪大眼睛:“招賊?這是怎麼回事?賊不去偷錢,倒是跑去偷起肉來了?是個甚麼賊人?”
喬三兒搖搖頭:“不知道,所以俺才愁成這樣。那賊神出鬼沒,俺絞盡腦汁,也不曾想出甚麼能尋賊的辦法,愁的俺簡直腦袋都大了。”
娘十分同情,忙招手叫我那幾塊點心,倒一碗茶來,招呼著喬三兒坐下,道:“損失了多少肉?這個世道,簡直是沒法說了。”
喬三兒長吁短嘆,拿過一塊點心,可也沒有胃口,便又放下了,道:“這些日子,肉連著骨頭,已然丟了百十斤了,若換成了銀子……唉……俺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得罪了什麼人,居然惹上了這種神偷飛賊,簡直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頭!”
娘咂舌道:“要說偷肉,不便在你眼皮子底下麼?怎地那樣的快手,竟然在你身邊下得了手?”
喬三兒無奈的說:“誰說不是呢!您想想,俺手拿把掐,便是可以知道肉的斤兩,可是每次過一夜,再一稱餘下的肉,保準是缺斤短兩,全然不知道何處去了!俺有一次,便將半扇豬肉放在睡床裡面,看那賊子怎生去偷,可是誰知道,俺一覺醒來,竟然也沒有了!”
“那這個賊,手法也怪高超的吶!”娘又問道:“你可曾報了官?”網遊之問道
喬三兒一臉疲倦的點點頭,道:“報是報了,可是來俺肉鋪巡夜的幾個捕快夜裡埋伏在俺家附近,直守了一晚上,肉乾也沒少吃,但是第二天,還是紅口白牙的說,晚上並沒有一些可疑的人進入肉鋪哇,他們反倒戲弄俺說俺一天胡吃悶睡,稀裡糊塗,興許自己把肉吃了還忘了。”
娘聽到這裡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不想你這莽撞倒是出了名,生肉也歸罪到你頭上來,可不是給人誣賴一個監守自盜麼!。”
喬三的臉上不覺飛上來了幾道“紅霞”,他把手中的茶杯舉起來,把茶水盡數倒進嘴裡,用手背揩乾了嘴巴,佯裝鎮定的說道:“生肉誰吃得下去,您又不是不知道,俺喜歡的是醬燒排骨。”
但隨後喬三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起來,緊接著使勁嘬了一下牙花:“您說咋這肉稀裡糊塗的就沒了呢?”
孃的眉毛也皺了起來,把聲音壓得低低地說:“喬三,你說你會不會碰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喬三猛的顫了一下,上次河邊水鬼的事件給這個不敬神佛的漢子一個很大的教訓,他古銅色的臉剎那變得慘白。
娘接著低聲說道:“喬三,我知道你膽子大,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有的事情還真的不能好好的解釋,神佛之說不可盡信,也不能不信啊!”
喬三的臉色還沒恢復過來,臉上蒙上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喬三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向我娘告了辭,邁著比以往小很多的步子,給我娘留下了一個木然的背影。我娘看著桌子上已經空了的茶碗和沒有吃完的點心,默默地嘆了一口氣。轉身到家裡的廚房監督爹爹做工去了。
此時的我正好將爹爹做的紅燒肉和羊排送到煙雨閣,管事婆婆將羊排給姑娘們分了,把紅燒肉給丫鬟們吃。瓣兒沒吃到羊排,便有了三分惱怒,見了我之後啥也沒說,把我拉了過來。“梅菜,梅老闆真會做生意,羊排不夠拿紅燒肉充分子!”一統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