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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節 落幕

十、落幕

(1)

“好好的,為什麼要辭職?”歐總很是意外。

“你就沒發現我有點變化?”丹丹掐著腰身,有意讓肚子突出。

“胖了點,注意減肥喲。”歐總說著伸出“鹹豬手”摸向丹丹的胸部。

“流氓!”丹丹的怨氣似淤積多年的沼氣,一點即燃,她狠摑了歐總一耳光。

“臭*子,你吃錯藥啦!”歐總捂著火辣辣的腮幫惱羞成怒。

“你媽才是*子,生出你這牧髏ダ礎!?

丹丹走了,身懷流氓的孩子離開了流氓,她要嫁人了。

――行為藝術協會會長,老四看著名片上的頭銜百思不解:“行為藝術?孃的,啥玩意兒?”

演員不懂行為藝術,“光頭”失望之餘趕緊給老四補課:“行為藝術,就是performa,也稱行動藝術、身體藝術、表演藝術等,你們演戲本身也是行為藝術嘛,從概念上理解:它是藝術家以自己的身體為基本材料的行為表演過程,透過藝術家的自身身體的體驗來達到一種人與物、人與環境的交流,並將這種交流傳達出一些非視覺審美性的內涵。”

“什麼亂七八糟的,就一個字:做!做就是藝術,會長,對不對?”老四直截了當地領會著藝術。

“也可以這麼講,不過,太俗了點。”“光頭”意猶未盡。

“來,恭喜你倆鑽進了一個被窩裡。”老四和“光頭”碰著杯,避開“藝術”話題,這兩人一見如故,臭味相投。

“老四,我老公怎樣?”丹丹頭*在“光頭”的肩上,含情脈脈地望著“光頭”。

“10個光頭9個富,剩下一個牢獄坐,老兄看上去肥頭大耳,雙臂過膝,福心高照,”老四話鋒一轉,“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換到現在,丹丹就沒你機會了,我孃的太心慈手軟了。”老四嫉火燒身。

“呸!就你這德性,有賊心沒賊膽,用句時髦話叫‘意淫’――超級性幻想!”丹丹笑道。

“有意思,我正好相反,多做少想,為行為藝術而獻身,哈哈!”“光頭”搖晃著禿頭,很是得意。

“臭流氓!”丹丹揪著“光頭”的耳朵罵道,“不知道多少良家婦女成了你行為的犧牲品。”

“此言差矣,行為藝術從不重複,不是每天吃飯拉屎,否則就稱不上藝術二字了,犧牲品僅你一個,嘿嘿――”“光頭”一陣*笑。

老四發現“光頭”太狂妄,滿口藝術,彷彿不食人間煙火似的。

“孃的,做也叫藝術?改天我開創一門‘無為’藝術來,咋樣?”老四不服氣。

“精闢!妙哉!”“光頭”酒性大發,拍手叫絕,樹起大拇指,“你就是‘無為’藝術的鼻祖!”

“又亂性了,不是?”丹丹用手拍了下“光頭”臊紅的腦門。

“光頭”安靜下來,跟老四推心置腹:“你提倡的‘無為’藝術是個嶄新的課題,我一直想有所突破,就是找不到靈感,一語點醒夢中人,沒想到你的悟性如此之高,難怪導演能從人堆裡把你挖掘出來,不足為怪。咱就拿‘性’來說吧,性行為的發生至少具備兩個載體,異性、同性、也包括雙性,性結合是身體行動的藝術;而‘意淫’則是另外一種境界,是無為而性,性之無為,即便是性無能,也有意念的產生,這就是‘無為’藝術。”“光頭”興致盎然,“好比杯中酒,喝酒之人總以為酒氣是舌頭感覺出來的,*味覺來感受酒氣這是感官錯位,實際上,在開瓶前,酒精就已揮發,就有了酒氣,打個比喻:酒氣就是性無為,可自然揮發,是精華;酒水就是性行為,你得喝下去,才有滋味……”

“打住!”老四實在忍受不了他的羅嗦,“照你這麼說,我想著一個女人,就說是丹丹吧,這是最高境界了,那咱倆換個位置,你想我做,成嗎?”

“少拿我開涮啊,一對臭男人!”丹丹罵道。

“哈哈哈――”兩個臭男人對酒長笑。

臨別前,“光頭”湊上禿腦瓜,非要老四在上面簽名留念,已然成了老四的影迷,老四也不客氣,用手指沾滿酒水,在“光頭”上揮發出的三個大字:夏老四。

(2)

開拍在即,東方總打起了小算盤,投資方商定的男女主角片酬分別為10萬、15萬人民幣,正式簽約的格式合同已準備好,東方總苦思冥想著:大眼妹的15萬,一個子都不能少,香港來的,雖不是什麼星腕,也得考慮人家港幣市場;老四的10萬,簡直就是割他東方傑的股肉,他這等尊貴的肥驃豈是夏老四消受起的,他東方傑的一根毫髮都能吊起老四一身肉囊,10萬,老四值嗎?

老四是條涉水未深的小魚兒,習慣在水面上遊弋,*吸取枯草爛葉來維持生存的原始力,皮厚肉薄,放在臭水溝裡也照樣能生存,這類魚,撒些爛菜葉和鳥尿糞就足以餵飽,水質的好壞和飼料的精粗並不影響他的胃口。東方總仔細研究起老四的口味,挑選著垂釣的魚餌,只要上鉤了,上火鍋還是下水缸,都由不得他了。

東方總拿定了主意,親自修改合同條款,將“簽約之日甲方先付5萬元片酬,拍攝完畢再向乙方支付餘下5萬元”刪去,修改為“按照實際拍攝天數,甲方每日支付乙方勞務費500元,當日結算。”

如此巧妙的修改,至少為東方總省下7萬元,因為他很清楚香港導演的拍片速度,三天寫出劇本,60天準能拍完;退一萬步,就算拍半年,也能省下1萬元。他東方總算盤上的加減乘除是自設的一套口訣,不僅要賺,還要賺得天衣無縫。

老四果然是條小魚,嘴太讒,未加猶豫就上了鉤:孃的,一天500,一年365天,乖乖,55就是25……

老四大筆一揮,塵埃落定,早將10個指頭的茬拋之九霄雲外.警車開進了學校,打破了校園的寧靜,學生們圍著警車七嘴八舌議論著,老師則面面相覷地望著校長室。

“你們學校留宿的那個中年女人呢?”“大塊頭”警察問。

“是錢記者嗎?上週就走了,匆匆忙忙的,沒照面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