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茵絲在全力地壓抑著自己的哭聲,這讓她最後發出的只是不停的抽氣聲,而她的手仍舊在使力地攥著被子,她的牙也死死地咬緊著唇瓣,不讓自己發出任何更加丟臉的聲音。
“萊茵,不要這樣……”阿帕亞伸出手去撫摸著她的臉,“你會傷到自己……”
他寧願她徹底地哭出來,也不想要她現在這個樣子。
而銀髮的女性沒有給他任何的回應。
“萊茵……”
他的心像是被什麼給撕扯著一樣的疼痛。
為什麼他會因為自己的私慾而把壓力全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他不是一直都知道嗎?不管有什麼不滿她都不會直接地宣之於口,只會把事情埋在心底。
所以他才決定要自己主動地去帶著她往前走。
阿帕亞有些強硬地將自己的手指擠進她的牙齒與嘴唇中間,她的嘴唇已經開始流血了,他不能讓她再這樣下去。
而,意料之中的,她為了不傷害到他的手而放鬆了自己的咬合力度,這似乎也打破了她對自己的控制,眼淚開始從眼睛中不斷地滑落了。
“你……”她控制不住地開始發出了抽噎聲,“你到底、到底要我做什麼?”
說話的行為讓她無法再收住自己的聲音,她把自己蜷縮了起來,想要把臉埋進被子中,但是卻被攔住了。
“我只是想要你能夠對我放下心來。”阿帕亞將她抱入了自己的懷中,“不管是什麼……你心裡想的事情,你的心情,你的所有的事情,直接跟我說,而不是悶在心裡……”
他真的害怕這樣的習慣早晚會把她逼瘋。
韶不就是一個例子嗎?把關於哈克的事情全都埋藏在了她的心底,導致最後演變成了那樣的情景。
如果萊茵這樣下去,他甚至都不知道會不會比韶的情況還要嚴重。
韶把自己心裡藏的事情當做怨氣發洩在了哈克的身上。但萊茵不會發洩在他的身上,也不會拿菲利出氣。
那麼她就只能無數次地傷害著自己。
“你、咳、你只是現在這麼說而已……”她還是在嘗試著剋制自己的抽泣聲,“一次兩次……可以忍受,如果我一直都、一直都這樣說著你不能去做的要求,你總會厭煩的。”
他不能不承認,如果沒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也許他真的會這樣。
因為他之前從來都沒有意識到他的行為會給她帶來什麼。
“那一定會是我的錯。”他輕輕地按著萊茵絲的後腦,讓她更加靠近自己的心臟位置,“是我不能讓你安下心來,那個時候如果我敢厭煩,你要使勁地揍我才對。”
雖然是這樣說著,但是阿帕亞認為,自己應該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了。
只這一次就足夠讓他懊悔到靈魂都在發痛了。
萊茵絲掙扎著從他的懷抱裡脫離了出來,而那雙被眼淚朦朧的紅眸直直地看著阿帕亞。
“你確定嗎?”她的眼神像是溺水的人抱住了一根浮木一樣的,透出了一種異常的明亮,“不論什麼?”
她的眼神刺痛了阿帕亞的心。
“不論什麼。”他肯定地說,“不論什麼時候,不論多少次。”
他沒有辦法再接受她受到來自於他的傷害了。
“……”她低下了頭,沉默了許久,然後才有些神情恍惚地說,“那麼,你不可以再因為什麼事情而不理會我。”
阿帕亞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好。”
萊茵絲眨了下眼,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