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的決定讓人們出乎意料,在他們對此作出反應之前,她已經開始說著她所需要的內容了。
“這個清除我要讓我的一個菲利到這裡來。”她不容反駁地說著,“並且她也會向你說明這個治療需要你做什麼、注意什麼。”
傭兵快速地走到一旁,從她的包裡拿出了一塊石子,她一邊往石子上加註著某種魔力,一邊繼續說著:“這個石子會作為一個定位,我的同伴會以這個石子為座標點傳送過來。但是她無法獲取你們基地的具體位置資訊,這點你們放心。”
她將石子放在了地上,往後退了兩步,然後轉頭看向華韶。
“有什麼意見請現在提出。”
這時醫療室的人們這才反應過來,但又發現似乎沒有什麼可以提出任何意見的——如果不讓傭兵的同伴到這裡來,那麼就沒有辦法把韶救回來,所以他們能做的就是配合。
萊茵絲將手再次伸進了包裡,這次她拿出來了一個瓶子,裡面裝的是灰色的薔薇花。她將瓶子遞給了華韶。
“把它吃下去,能夠短時間內增強你的身體機能,不至於無法接受治療。”
華韶眨了眨眼,以一種相當乖巧聽話的態度接了過去。而萊茵絲則開始聯絡起自己的同伴。一面水鏡從她的面前聚集起來,她讓她的靈魂中的某個存在分出了一縷氣息去碰觸著那面水鏡,隨後她用一種命令的口吻說出了話語。
“埃拉,回應我。”
水鏡輕輕地泛起了波紋,它漸漸地浮現出了被呼喚的女性的面龐。
“哦!萊茵!”她瞪大著眼睛,“出什麼事情了嗎?我現在就過去——”
“傷魂獸的毒液清除,時長兩個月,汙染度不超過80%。”
萊茵絲的話語讓埃拉愣了一下,但她沒有提出任何的異議。
“收到,5分鐘之內到達。”
水鏡消失在了空氣中。萊茵絲再次看向華韶,對方也正看著她,嘴中還在嚼著灰色的花瓣。她走過去檢查了一下對方的身體狀況,之後便在床邊坐下,開始閉上眼睛回想著一會兒所要進行的具體的步驟。沒有人敢去打擾她,但也同樣沒有人敢沒有經過允許地隨便離開。
尤拉坐在病床邊的凳子上,託著腮盯著萊茵絲看;蓋爾則有些緊張地看著那個石子,似乎是拿不準他應該採取什麼樣的態度對待數量增加的傭兵;哈克趴在床的另一邊有些興奮期待地看著韶,也許是開心於他的摯友終於可以恢復健康;墨綠色頭髮的少年拿了張紙在疊著紙飛機;伊洛臉色陰沉地站在房間的角落,看上去在思考著什麼。
阿帕亞倚在窗邊,有些茫然地看著這個房間。他剛才想要拿著他的本子繼續思考著機械上的問題,但是頭一次連工程都無法轉移他的注意力。他總有種彷彿失去了什麼的感覺。他下意識地看向傭兵,從剛才開始,對方就再也沒有給他過任何的注意力。他能夠察覺到這次和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然而他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討厭現在心裡這種空蕩蕩的感覺,所以等著韶恢復了之後,他要去想辦法問明白。
石子的周圍突然展開了一個銀灰色的魔法陣,這讓墨綠頭髮的少年嚇了一跳——他停留的位置緊挨著那個魔法陣。他往旁邊退了兩步,確定那個魔法陣不會將自己也籠罩在其中之後才又停住。萊茵絲看了看那個少年,如果她沒有弄錯,這個少年應當是摩爾菲的首領之一,納多·古拉。
這麼說,五個家族裡面,現在有四個首領在這裡,再加上一個“大腦”。如果現在這個房間受到什麼攻擊,摩爾菲的創傷一定非比尋常。
萊茵絲看著從魔法陣中走出來的女性,無奈地嘆了口氣。
“萊茵,你就一定要用嘆氣來迎接我嗎?”對方抱怨著,“來到家族的基地,這本身就讓我很難受了,你的嘆氣讓我覺得接下來會發生更加不愉快的事情。”
“停止你的烏鴉嘴。”萊茵絲沒好氣地說著,那本來就是有風險的事情,讓埃拉一說感覺更加不詳了,“你來說明一下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她需要注意的又是什麼。”
埃拉無辜地看了看她,然後看向病床上的人,然後她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下。
“哦……難怪你要親自來進行。”
埃拉摸著下巴,來回看著華韶與萊茵絲,而兩個當事人也疑惑地看著她,這讓她感到不解,但她決定之後再進行詢問。
“好吧,既然萊茵要自己來的話,我跟你說一下具體的情況。”埃拉拎著一根長煙杆,愉快地坐在了床邊,她的坐姿甚至讓她的衣著更加暴露了,“與你自身情況無關的事情我就不說了,這個治療主要的原理就是萊茵要用她自己的血進入你的體內,幫助你清走那些毒素,然後把它們扔出來就可以了。”
華韶愣愣地看著她,而她的表情逗樂了埃拉。
“好了,別這樣,我只是想把這個事情說的簡單一些,別嚇到你。”埃拉輕鬆地繼續說著,“對於其他人來說,這個治療有足夠的風險,因為他們的控制力不行。但是你不用擔心萊茵,她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新手才會出現的情況。實際上你們唯一的風險在於她清除完毒素,離開你的身體的這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