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端木菲突然生病,便錯過了太史蘅的開學儀式。
上午11點左右,杜蕾娜和路鳴安兩個翹班來到三里屯,映入眼簾的是校園門口一排排的豪車,保時捷、賓士、寶馬遍地都是。兩人聽端木菲講過時代廣場地下車庫的事,不曾親見便也沒什麼感受。眼下還是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哎呦,粗略查了一下,都是百萬級以上的車。”杜蕾娜一邊認車標,一邊網上查價格,眼鏡差點跌落塵埃。
“蘅姐姐早說了嘛,這是個燒錢的專業,學的基本是各種二代、三代。幾十萬學費可不是普通人負擔的起的。”路鳴安說道。
杜蕾娜撓撓頭,掰著手指頭做計算狀,問道:“你說,蘅姐姐不會讀到一半,交不起學費了吧?”她們是瞭解太史蘅的,工作七八年除了買房子那會兒存了些錢,真的沒啥積蓄。
“呸呸呸,你可別亂說,她既然選擇了這條路,總有些後手吧。”路鳴安拉過杜蕾娜,催促道:“快走吧,一會錯過好戲了。”
這所舶來自巴黎的最古老的時裝學院,整體是開放的格局。校園和三里屯一樣,充滿時尚的氣息,奔騰著潮流的血脈。建築是解構主義的,雕塑基本都是歷代知名校友,最有趣的是裝置藝術,有曲線板、直尺、滾輪、剪刀、熨斗、縫紉機、紡織機,但又不是單純的做出這些造型。他們來自不同的年代,比如1860年的紡織機,帶有明顯的蒸汽風格;而1930年的縫紉機,則帶著電氣時代的機械特徵。
“我要拍個照。”
“等等,給我和縫紉機來一張。”
“這個針線桶五顏六色的,真好看,適合做背景。”
杜蕾娜儼然變身剪刀手少女,各種求合影。
“我的杜女神,你再不抓緊點,我們要錯過開學典禮閉幕式了。”路鳴安看著悠哉遊哉的杜蕾娜,不停催。
“小菲今天沒來,我得拍些照片給她看。不能老是小菲給我們分享,我們也得有內涵不是?”杜蕾娜振振有詞,偏偏路鳴安無法反駁。
還好,路鳴安手機鈴響了,太史蘅打來的。“親愛的,你們到哪了,走秀馬上開始了。”
“馬上就到T中心了。”T中心,就是學校的會議展覽中心,可以容納幾百人,學校內部活動,諸如主題轟趴、畢業設計,都在這裡舉辦。
出示了太史蘅提前備好的邀請函後,兩個人進入T中心。太史蘅已經等在入口處,身旁還陪同著大羽。
“你們終於來了,你看就屬我的親友團最人單勢孤了。”太史蘅說著。
確實,T中心裡人群一撮一撮的分佈,頗有點拉幫結派的模樣。
“大羽…師兄,你怎麼也來了?”杜蕾娜驚訝地問,同時心裡又問了一句,“這麼重要的場合,姐夫怎麼沒來?”
大羽春風和煦地答道:“開學典禮之前,是要辦一些列入學手續的,這些事情瑣碎的很,我來幫幫阿蘅。”
太史蘅也道:“是啊,要是沒有徵羽,我一定焦頭爛額了。”
太史蘅的生活自理能力真的很差,以前有於舟幫她處理好一切;而現在,大羽給予了很多幫助。
“大羽不光貝斯彈得好,對人也是紳士熱心,真好!”路鳴安說著。
杜蕾娜思緒起伏,意難平。她想到了那天於舟來太史蘅住處,為她填滿冰箱,為她做愛心午餐,求她給他一個孩子。杜蕾娜知道,她們的價值觀背道而馳,這種事也分不出個是非對錯,但她為於舟難過,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她陷入自己的情緒中,以至於走秀都沒心思看。
開學典禮的最後環節,其實是二年級學生作品秀。經過一年級學習,他們已經能獨立製作半裙、連衣裙、襯衫,這樣的展示既搭建了一個跨年季之間的交流,也為新入學的人指明一個方向。
大家都在認真看秀,看到漂亮的還會拍照。大羽不時看一眼太史蘅,眼裡滿是溫柔和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