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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當年事

李家村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刑警隊的一行人終於離開了縣城,重新回到局裡面,處理完手頭的後續工作和文書材料之後,稍作休整,就又按部就班的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崗位,又重新忙碌起來。

紀淵在處理那些後續工作的時候,是全程都有參與的,但是整個案子都移交給檢察院之後,他就請了一個休假,獨自離開了。

別說是其他人,就連他的搭檔夏青也是在他已經開始休假之後的兩三天,才從大隊長董偉峰那裡知道這件事的。

“小夏,之前李家村的案子一直牽扯精力,我也沒有顧得上問問你,你跟紀淵接觸之後,有沒有什麼覺得為難的地方?有的話儘管說,不用有顧慮。”

董偉峰把夏青叫到自己的辦公室,本來他看紀淵和夏青兩個人合作著處理完了李家村的案子,還覺得非常的樂觀,結果這邊才剛剛把案子的事情辦完,那邊紀淵就忽然提出來要休息一段時間,看那架勢分明是急著想要離開,這就又讓他覺得有點不踏實了。

紀淵作為自己手下一直被看好的一名天資卓越的刑警,董偉峰自然是願意盡一切能力給他提供幫助,讓他能夠早一點走出來,但是這種幫助不能是以給別人造成心理壓力甚至心理陰影作為代價的。

夏青同樣也是董偉峰十分看好的青年女警,要知道,在刑偵一線上面,女警本來就不多,有天分,有熱情,同時還能夠承受住外界壓力一直堅持下去的,就更少了,他手底下一共就那麼四顆好苗苗,就這在兄弟單位當中也是絕無僅有的,所以於公於私董偉峰都不希望這件事給夏青帶來什麼負面影響。

“沒有啊,董大隊,挺好的。”夏青經過之前那一段時間和紀淵的相處,現在反而對兩個人打交道這方面沒有了任何的心理負擔,“紀師兄頭腦很聰明,遇事很冷靜,他身上有很多值得我學習的東西。”

“他沒有說過什麼讓你不舒服的話,或者做什麼惹你生氣的事兒吧?”董偉峰還是不太放心,夏青看起來一派輕鬆,但是誰知道這是不是這姑娘的掩飾呢,“我還是那句話,這個任務不是硬性要求,你隨時可以選擇換搭檔。”

“沒有那個必要,真的,”夏青知道董偉峰是為自己好,趕忙擺擺手,“我和紀師兄溝透過,不過大部分來說是他問我答,我們沒怎麼談論過他之前的事情。我覺得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他肯先了解我,這就是樂觀的,對吧?”

“嗯,道理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就是不知道這小子剛剛結束了一個案子,忽然就請假一個人跑了,是怎麼回事兒……”董偉峰咕噥著,擔心的情緒掩藏不住。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欲速則不達嘛!”夏青笑呵呵的說。

她這樣的放鬆態度也給董偉峰帶來了一定的影響,讓他原本緊鎖眉頭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笑容:“你這個心態倒是不錯!要是能感染到紀淵就好了!”

“放心吧!我早晚把我這種盲目樂觀的性格‘傳染’給他!”夏青笑呵呵的介面。

董偉峰這下就真的被她給逗笑了,又詢問了幾句工作上的事,正好上頭來電話叫他過去開會,夏青便起身告辭,回到了辦公室裡。

此時午休時間還沒過,辦公室裡面的人不多,夏青回來的時候,沈文棟也從外面回來,手裡還拿著幾瓶果汁,看樣子應該是冰鎮的,細長的瓶身表面結著一層薄薄的水珠,光是看著就給人一種很清涼的感覺。

“小夏,你跟董大隊談過了?”沈文棟走過來,把袋子裡的果汁遞給夏青一瓶,他出去的時候正好董偉峰叫夏青過去,所以大概知道是為了什麼。

“談過了,沒什麼事兒。”夏青笑著點點頭,沈文棟問自己是一種關心,但是她並不想把紀淵當成是一隻用來做實驗的猴子一樣,所有細節都拿來和周圍的人分享,所以就選擇了一帶而過。

她接過果汁,向沈文棟道了謝,然後看了看那瓶身上印著的店名:“師兄,這家的鮮榨果汁可不便宜,你一下買了好幾瓶,這是有什麼好事要慶祝啊?”

“沒有沒有,”沈文棟趕忙擺擺手,被夏青這麼一問,似乎有些侷促,用手攏了攏他那一頭帶著自然捲的頭髮,臉上的笑容略有幾分無奈,“剛才遇到政工科的那個小王,她拿給我的,推辭不過,我也喝不了這麼多,你們都幫幫我吧。”

夏青笑著點點頭,她可不是什麼不開竅的十幾歲小女生,這擺明了是沈文棟的桃花,不過她和沈文棟還沒有熟識到可以拿對方的桃花來調侃的地步,所以交淺言深的事情她是不願意做的,就簡簡單單的道個謝,恰好也是口乾舌燥,索性也不客套什麼了,扭開瓶蓋喝了幾口。

其實話說回來,沈文棟的桃花一向是比較旺的,就算不是果汁,也斷斷續續的收到過不少其他部門女同事的“慰問品”,甚至還有局裡五十多歲的前輩跑來拐彎抹角的想要把自己家的女兒介紹給沈文棟,著實讓隊裡一眾光棍兒眼紅。

可是沒有辦法,客觀條件不如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沈文棟的外貌在整個公安局上下都可以算是得天獨厚的,再加上此人情商很高,平日裡言談舉止無一不恰到好處,讓人想找個扣分點都比較難。

“前陣子你們跑去李家村,可真是夠累的,最近總算能歇歇了!”沈文棟似乎手頭沒有什麼事,趁著午休時間還沒過,乾脆站在夏青桌旁和她攀談起來,“對了,之前你幫忙搞定的那個綁架案,檢察院那邊已經起訴了,聽說考慮到那個小子是因為被欠薪逼急了,主觀惡意不算特別深,但是屬於被警方制服,沒有主動終止犯罪,所以應該是要判十年的。”

夏青嘆了一口氣,十年對於一個人來說,無疑是寶貴的時光,那個男青年被無良老闆欠薪也是很可憐,但是他討薪的方式居然是把尖刀抵在另外一個無辜的女人的脖頸上,那麼整件事的性質就都變了。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值得同情的。

提起那一起綁架案,夏青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沒有向沈文棟打聽過那件事,她先前找了幾個前輩打聽,但是那個時候的情況實在是一團亂,那幾個前輩雖然參與過那個案子的處理,但是他們基本上都把注意力投放在了那一夥喪心病狂的綁匪身上,其他的沒有太過多的關注,現在也回憶不起來。

按照年紀推算,那個時候沈文棟應該已經到刑警隊來了,或許資歷比較淺,不能夠充當挑大樑的角色,但是至少應該能瞭解一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