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戲要做全套。
不到五天的時間,皇帝就令人收拾裝修好了一處宅子,作為太傅府,讓秦至庸住了進去。太傅府的位置,就在汝陽王府的斜對面,隔著一條大街,相距不到五十米。
太師,太保,太傅,朝廷一直沒有設定。現在皇帝突然讓一個年輕人來做太傅,整個朝堂都震動。
秦至庸在江湖武林是威名赫赫,無論是明教還是中原六大派,都知道他的厲害。
可是朝堂上沒幾個人知道他的大名。
那些朝堂諸公的眼中,秦至庸不過是個無名之輩。特別是太子的幾位漢人老師,也就是所謂的“大儒”,他們心中最為妒忌。教太子讀書十多年,他們都還沒有機會成為太傅呢。
秦至庸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才讀了幾天書?居然剛到大都,就被皇帝封為太傅。
真是蒼天不公啊。
秦至庸到了大都,什麼都還沒有做。敵視他的人就已經雙手數不過來了。因為他影響到了一大批人的切身利益。
成昆、鹿杖客、鶴筆翁、東方白、阿二、阿三坐在王府後院的廂房裡喝酒。
成昆身穿僧袍,可是他葷素不忌,吃酒喝肉比常人還要厲害。
成昆在汝陽王府算是最低調的人,但他的心計和謀劃是最厲害。就武功而論,他和鹿杖客是不相伯仲。只不過成昆的攻擊手段沒有玄冥神掌那麼陰寒霸道而已。
若是沒有點真本事,他成昆也不可能教出金毛獅王謝遜那樣的強橫弟子出來。成昆把謝遜當成棋子,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謝遜這顆棋子當然是越來越好。
無論是做好人,還是做壞人,都需要能力。沒有能力,做不了好人,更做不了壞人,只能做庸人。
成昆投靠朝廷,一是為了報仇。想把明教滅了,以報教主陽頂天奪走自己師妹的大仇。俗話說,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明教教主陽頂天仗著實力強大,奪走成昆青梅竹馬的師妹,成昆豈能不恨?
二是為了榮華富貴。成昆想要做朝廷的護國法師,可惜,他算計雖然深遠,但是武功修為不夠,鎮不住局面。成昆想要謀求一門絕世武功,少林寺的洗髓經已經失傳,易筋經只有方丈可以修習。成昆根本沒有辦法把易筋經弄到手。
因此,成昆把目光盯上了明教的乾坤大挪移神功。不過,陽頂天死了以後,這門神功就失傳了。
秦至庸到了大都,立刻就做了汝陽王府的客卿和朝廷太傅。
成昆明顯感覺得到,自己在王府裡的地位直線下降。之前,汝陽王遇到了什麼事情,都會向自己問計,可是現在汝陽王不再問自己,而是向秦至庸請教。
成昆喝了一口酒,把酒杯狠狠地拍在了桌上。
啪。
成昆冷聲說道:“必須把秦至庸趕出大都,否則,咱們就不要混了。相信大家都感覺到,自從秦至庸來大都以後,王爺就疏遠了咱們。再過一段時間,王府裡可能就再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
失去了在王府中的影響力,成昆想要藉助朝廷的力量來覆滅明教,將更加困難。
鹿杖客被秦至庸擊傷,雖然沒有什麼大礙,可是丟了面子。以鹿杖客那針眼大小的心胸,絕對是懷恨在心。
“大師說得不錯。”鹿杖客點頭道,“秦至庸那傢伙是該滾蛋。他來了,咱們就沒有好日子過。可是……他的武功太厲害。怎麼才能趕走他?”
東方白說道:“我不同意對付秦先生。你們根本就不知道秦先生的恐怖,他一個眼神,就能讓我手腳不聽使喚,想要拔劍都是一種奢望。秦先生性情溫和,他說過,他是讀書人,不殺人。除非,我們激怒他。”
阿三點頭,說道:“我也不贊同和秦先生為敵。秦先生和國師一樣,是會神通的高人。豈是咱們能對付的?”
成昆輕蔑地看了東方白和阿三一眼,嗤笑道:“你們二人已經被秦至庸嚇破膽了嗎?敵視秦至庸,想要對付他的人,不止咱們幾個。秦至庸和國師一樣,都有‘神通’,你們想一想,秦至庸來大都做了太傅,國師的地位會不會受到威脅?皇上信任國師,但有句話叫做‘帝心難測’,誰知道皇上明天還會不會再信任國師?我們可以和國師聯手。”
鹿杖客說道:“國師地位超然,和咱們沒有任何交情,他會同意跟咱們聯手嗎?”
成昆自信地說道:“國師會同意的。因為我們有一個共同的強敵。”
東方白和阿三不贊同去對付秦先生,但他們也不會去通風報信。
涉及到國師和秦先生的鬥爭,東方白和阿三不摻和。因為國師和秦先生的實力,都太恐怖。到時候神仙打架,說不定遭殃的是他們這些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