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地走到值班室門口,夏天窗戶都是開著的,把血玉從視窗扔進去,眨眼的功夫,周小安就無聲無息地站到了打更大爺的床頭。
把乙醚噴霧對著大爺的臉噴了兩下,大爺就由熟睡進入昏睡了,明天早上之前把他挪火車頭上去都吵不醒他。
周小安如法炮製,從倉庫狹小的門縫裡把血玉扔進去,人也跟了進去。
倉庫地處偏僻,周圍又有高牆,她根本不用擔心被人看見,明目張膽地放了四五盞太陽能燈,把裡面照得亮亮堂堂。
剛看幾眼,周小安就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她好像找到一個大寶藏了!
這哪是倉庫,這簡直就是古代傢俱博物館!
倉庫裡一半亂七八糟地放著傢俱,大部分都有損毀,積滿灰塵,卻難掩它們歲月沉澱下來的華貴。
正對門那架十二扇的刺繡大屏風,有幾扇的刺繡已經被破壞了,可完整留下來的太漂亮了!
整塊紫檀木的底座和屏扇,精美的繡工,比她以前在省歷史博物館看到的還古色古香!
最關鍵的是,據說省博物館裡的大部分傢俱都是後來仿造的,這裡的可都是原汁原味的真古董!
黃花梨的圈椅和小几,巨大的小房間一樣的紅木拔步床,上面鑲嵌的螺鈿大部分都被砸壞或者摳掉了,床的框架卻非常完整。
鑲青花瓷面的紅木坐墩,鏡子碎掉了雕花卻精美繁複巧奪天工的梳妝檯,酸枝木的茶桌,等等等等。
這是小土豆說的,從以前一位封建遺老家被抄來的東西。據說這位遺老祖上在江浙做了好幾代的官,民國後期才舉家回到沛州老家,當時運傢俱就用了一整個火車車廂!
遺老建國後還堅持穿長袍,家裡的子弟必須每天早晚寫毛筆字,初一十五小輩要給長輩磕頭請按,是沛州非常有名的死硬封建老頑固。
周小安對這位老人的品行和治家方式不想評價,他千里迢迢帶回家鄉的傢俱可件件都是好東西!而且都是很有年代的好東西!
可能是當年抄家的負責人也知道這些都是好東西,沒捨得讓工農群眾拿出去砸了當燒柴,才拉到倉庫裡堆著了。
周小安毫不客氣,所有傢俱都收到空間早就收拾出來的一間倉庫裡,連斷了腿的小杌子都沒落下,那可是紅木雕萬字不斷頭的純手工小杌子!
就這雕工這材質,放幾十年以後也夠一間希望小學的孩子們喝一年牛奶的了!
剩下的就是一堆衣箱和書箱,還有幾個小巧的書架、筆架,估計大書架比較容易拆,被工農群眾拿回去當門板、床板或者做大衣櫃去了。
所以牆角的地上胡亂堆著一大堆線裝書,外面的一部分沾著雜亂的腳印,還有被扯爛的,估計是被拿去引火或者當廁紙了。
倉庫一角年久漏雨,有一部分書已經被浸溼長了黴斑。周小安不太懂這些,只能儘量挑揀,把完好的和看著可以補救的都收入空間,反正在空間裡它們的情況不會再遭,等能重見天日的那一天,說不定哪本長了黴斑的就是絕版。
亂七八糟的一個大倉庫,在空間裡好好規劃,整齊擺放,也放滿了周小安騰出來的一個小倉庫。
傢俱和書籍都收拾好,她把事先準備好的一大塊塑膠布鋪到地上,從倉庫裡一袋一袋地往出倒麵粉。
麵粉包裝袋上的字不能見人,只能這樣倒出來。
倒了幾千斤麵粉,堆成了好幾座小山周小安才停手。
又在旁邊鋪上一大塊塑膠布,開始往外拿冷凍的肉類,大冷庫裡半扇半扇的豬肉,大快大塊的牛羊肉,整隻的雞鴨和兔子,又堆了一堆肉山才罷手。
然後在倉庫最顯眼的位置,用紅色的油漆寫上了幾行印刷體的大字:民族危難,坐立難安。匹夫之力,難挽狂瀾。但求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