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從拘留所裡出來,第一時間趕回王先生家,可卻發現家中並不見王先生還有王偉的蹤影。
這一大清早的他們到底去哪了?
我從臥房內走了出來,一臉鬱悶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無意間看到放在茶几上的一封信,信封上面寫著絲兒收。
我疑惑地拆開信封,從裡面抽出信紙,大致瀏覽了一下。發覺這封信是王先生臨走前給我留下的,他說目前我暫時沒事,他們臨時有事要出去幾天,讓我在家裡好好待著。
我草草把信紙重新放回了信封,幽幽嘆了口氣,準備動身去方老師家,作為她的學生,無論如何也該送她最後一程。
從方老師家出來,我仰起臉望著霧濛濛的天氣,就好像此時我自己的心情,鬱悶無比。
突然,方老師的臉從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我這才猛然想起那個白夜之前跟鬼老師好像有些交際,而鬼老師現在長著一副跟方老師一模一樣的臉,如果幸運的話,指不定會在方老師的家中碰到她。
懷揣著這種僥倖的心理,我匆匆在路旁攔了一輛計程車朝方老師家趕去。
到那的時候已經臨近下午,剛剛下車的我,還未走近方老師家附近便聽到遠遠從那個方向傳來陣陣悽慘的哭聲,緊接著還有和尚誦經敲木魚的聲響。
待我走近門口,發覺方老師家門口搭著棚子,周圍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花圈。棚子裡擺放著一個大的桌子,上面擺放著方老師黑白遺照。在照片右邊放著一個雕刻精緻的彩色罈子,應該是方老師的骨灰。
就在靈堂的正下方,有兩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跪在偌大的軟墊上,他們的身上披著一條白布,低垂著頭默默著抹著眼淚。
在他們周圍身穿黑色衣服的眾人,一臉凝重地低垂著頭,似乎是在為方老師默哀。
沒想到今天方老師家竟然會辦喪事..
我躡手躡腳地擠入人堆裡,看著靈堂上那張遺照上溫暖慈祥的笑容,鼻頭一酸,眼眶忍不住落了淚。
在我的印象中,方老師是對我在大學生活中算是一個啟蒙的老師,可如今在我即將畢業之際,變成一張遺照,說不難過是假的。
我輕輕吸了吸鼻子,用衣袖擦去殘留在眼角的淚花,總覺得方老師不應該在這個年紀就得上心肌梗死這樣的疾病,無故復發死去。
待葬禮舉行完,人們三三兩兩都離開後,我獨自一人站在靈堂前,跪在軟墊上,鄭重其事地朝方老師拜了拜。
這,算是她對我在大學的教育之恩的感謝吧。
“請問你是?”
我聞聲扭過頭,自顧自地從軟墊上站了起來,跟他們做了一個簡單地自我介紹。
“叔叔阿姨好,我是方老師生前的學生,今天特地過來參加老師的葬禮。”
“是嗎?她能有你這麼用心的學生真是她的福氣。”
望著方老師父母哭得紅腫的雙眼,我心頭五味陳雜,不知該說什麼來安慰他們失去女兒悲痛萬分的情緒。因為我很清楚,這個時候所有的安慰都掩蓋不去方老師逝去的事實,也抹平不去方老師父母心中的哀痛。
“你們今天跪了一天也累了吧,我知道晚上靈堂需要人來守,不如就由我來代勞吧,反正方老師是我生前最敬重的老師,能為她守靈也是我應該做的。”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