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東怖……你!你說過我只要認罪、你就……放……她……的!”楊弋捷睚眥欲裂:“你……你……會……遭……天……遣……的……”
“對啊,二哥我是要放她走的,但是要在二哥我玩夠了之後,”熊東怖不住的用手交換著,興奮的磨擦他的光頭,像是要擦出火星來似的:“等我玩膩了、玩爛了,自然會放放她走。”
冰天雪地裡,熊東怖褪出長袍,赤著毛茸茸的大腿和第三條小腿,當著楊弋捷的面兒,縱馬揮戈,肆意的蹂躪著小女孩兒……
“談何容易”四人,就像夜幕裡的四尊石像,一動不動,好像帶著墨鏡的他們,本身就是盲的。野地裡想著小蜻蜓的尖叫哀號,幼小身體上的熊東怖,像一頭山林野獸般,牛喘著粗氣,一邊猛烈的重複動作,一邊不停重複的嘶吼:“乖女兒!叫爸爸!怎麼樣?爸爸厲不厲害?爸爸沒有傷害你,爸爸是在幹你,我可沒發誓我不干你……”
下流無恥的話,簡直不堪入耳……
……
熊東怖碩大無朋背影,在夜色裡越來越模糊的時候,他的腳步似乎有些踉蹌。
“談何容易”留下來負責料理後事,身都是血的小女孩兒,正裸著身子、披著散發,在說一些誰也聽不懂,偶而悚然尖叫的話。
——小蜻蜓瘋了!
倒在雪地裡的楊弋捷,不知何時已經嚼舌自盡,沒有了聲息。
“談何容易”就像黑夜裡的四隻惡鬼,在相互發出一陣詭笑之後,四人解衣寬頻,兩個撲向瘋言瘋語、精神錯亂的小蜻蜓,兩個撲向屍體冰涼、殘肢斷體的楊弋捷……
雪,下的更密了,視乎老天都看不過去,要掩蓋這人世間的醜陋和罪惡……
就在“談何容易”心滿意足的離開現場時,遠處一個鼓樓裡,掠過一道鏡光,就像一隻魔鬼的眼,窺探到了一切……
…………
柳三更,四十歲,“大風鎮”的更夫,“大風堂”外圍弟子。
這些天,柳三更一直過得心驚肉跳。
當初跟著梁牛一起加入“大風堂”的兄弟姐妹苦哈哈們,林眠花、葉來香、卜瞎子、蔡九斤、白大夫,一個個都離開了這個不值得留戀的世道,柳三更就越來越覺著,自己的性命,就如狂風駭浪裡的一葉小舟,隨時都有可能覆沒消亡。
——尤其是那天大雪之夜,他在巡更時,無意之中,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事。
是的,他看見了。
他看見了那晚,他們人人敬畏的“大當家”熊東怖夥同四個惡人,做了喪盡天良的惡事。
他後悔的要死,他後悔向酒友、耍戲法的彩戲師借了那筒“西洋”魔鏡來耍;如果不是這個該死的傢伙借他這個能夠夜視百里的異國戲法道具,他就不會看到他不該看到的那一切。
現在,他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這幾天,柳三更內心一直在掙扎——
自己要不要把看到的真相說出去?
說的話,自己的小命就難保!
不說的話,十三當家就含冤莫白、死不瞑目!
——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