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記掌刀,斬在獨孤映嶽足尖上,“咯噔”兩聲,獨孤映嶽靴尖彈出一柄利刃,生生折斷。
獨孤映嶽倒掠,飛若驚鴻。
冷若雅的玉掌祭出了刀光,橫空如練,陡追而起——
獨孤映嶽盤旋落在柱上,拔出自己的劍,向姬北命和墨小黑保護之下、面如土色的李儀之急刺!
冷若雅“掌刀”,頓也不頓,“哧”地刺穿了木柱,直接抵住獨孤映嶽喉核上。
這時,獨孤映嶽刺出的劍,離李儀之的胸膛,約還有五寸。
冷若雅的“掌刀”頓住,獨孤映嶽的劍,也沒再往前刺。
“服嗎?”冷若雅笑容依舊。
獨孤映嶽額頭開始冒汗,他彷彿聽到自己體內,有一種叫“信心”的城池,給對方的笑容,生生的擊垮了、摧毀了。
冷若雅緩緩的收出了手掌,五隻玉蔥般的手指,一隻、一隻的,放鬆開來,她輕甩指尖沾到的細小血珠,向靜玥美尼道:“你不需要再為熊東怖賣力了,他的好日子,也快要到頭了……”
靜玥美尼鄙夷的瞄了瞄臉無人色的獨孤映嶽,道:“真是塊沒用的廢物。”
只聽一聲狂吼,獨孤映嶽的頓在半空的劍,已刺向李儀之!
“無恥!”
“敢爾?”
墨小黑的“墨劍”與姬北命的“釋刀”,一刀一劍,同時封堵獨孤映嶽的拼命一擊!
然後,獨孤映嶽就走了。
現場留下了半截斷劍和一串血跡。
“褲衩先生”已站了起來,他笨拙肥腫的身影,緊緊護住了靜玥美尼。
——即使不是這些人的對手,他也要保護她。
冷若雅嘆了一口氣,苦兮兮的笑道:“靜玥姑娘,你父兄和義父是怎樣的人,你都清楚,你是一個出家修行之人,紅塵之中的爾虞我詐、權色角逐的遊戲不適合你,你走吧,回你的‘峨眉’吧……”
靜玥美尼立即截斷她的話:“不到最後生死關頭,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然後她就走了。
“褲衩先生”緊緊跟隨著她。
在走前,靜玥美尼還拋下了一句話:“我父兄已經派‘四大惡人’出關,來對付你們‘涼城四美’……你們就掘墳等死吧!”
待靜玥美尼和那胖大但馴服的“褲衩先生”身影遠去後,冷若雅長吸了一口氣,對有些心不在焉的李儀之道:“最後的大決戰時刻,就要到了,希望大姐能及時的趕到……”
——是年深秋,“京師”和“遼東”的時局形勢,都在潛移默化中,有了不易察覺的默默轉變。
權相蔡京一黨力主的“聯金抗遼”國策,受到大挫,“宋軍”統帥、樞密使大太監童貫與“金軍”統帥金兀朮聯兵攻遼,童貫貪功冒進,不等盟軍臨陣,率部深入遼境中伏,損兵折將,大敗虧輸,三萬精銳,只十七騎生還。
此敗,堪稱本朝少見之奇恥大辱,民間沸騰,朝堂震動,以康王趙構、左相李綱為首的“抗金派”王公大臣,趁機奮起,大力抨擊彈劾蔡京、童貫等“奸臣誤國”,天子為平百官萬民之願,罷黜蔡、童官職,只保留了太師、太保的爵位,則其在府中“閉門思過”。
兩位大佬朝中失勢,他們遍佈各地的飛鷹走犬、狐朋狗友,不免兔死狐悲,悽悽慘慘慼戚,惶惶不可終日,而“遼東”,也終於迎來了正邪大決戰的最後新契機和黎明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