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是想讓老伴兒高興,想告訴老三媳婦是不是能讓孩子們在放假的時候回來看看爺爺,她沒有別的心。
“天天盼啊,你爺爺天天盼……”
十七眼淚滾得越來越厲害,棋曜在門口,眼眶通紅,終究走了進來,拉著十七的手,把人往他身後拉。
“唐家小輩不少,不止琪琪一個,請您不要將所有的過錯和不該往琪琪身上牽引,她沒有那麼大的罪過。”棋曜聲音帶著異常的鼻音。
老太爺走了,他也痛苦,他也難過,所以他能理解香夫人失去唯一的依靠有多痛苦。可這樣也不能將一個老人過世的原因強扣在一個小輩身上,疏忽了長輩,是他們不對。
“你出去,我家的事,你別多管。”十七推開棋曜,哽咽出聲。
棋曜語塞,良久想說的話終究壓在了喉嚨下。
外面車來了,唐晉騰、唐晉釗和唐驚濤幾人走了進來,一邊的棋曜上手握在第四方,唐晉騰看了眼棋曜,沒出聲,唐晉釗和唐驚濤同樣看了眼棋曜,並沒有說別的,四人將老太爺的遺體抬出房間,送上去殯儀館的專車。
唐家人陸續上車,跟著去殯儀館,香夫人苦追了一路,跌倒在地,下人將香夫人攙扶起來,站在大門口遠遠望著已經消失不見蹤影的車隊。
“老爺,你先走一步,我隨後就來。”香夫人喃喃自語道。
那些才趕到唐家的內親外戚們,這剛到唐家,立馬又轉向去了殯儀館,唐家宅院這當下就跟空院一般,一片死寂。
香夫人推開身邊的下人,踱著小步緩緩走回老宅,抬眼望著現代感十足的宅院,即便有疊山理水,亭臺樓閣,可依然找不到當年她還是小丫頭時第一次進門看到的感覺。
刻在心中的熟悉,隨著陪伴了近一個世紀的老伴兒的離開而漸漸消失,再看今天的豪華別墅,這住了幾十年的地方,陌生得快要忘記自己是誰一樣。
沒有你的地方,什麼都不是。
香夫人走進老宅別墅,徑直走進老伴兒的房間,喃喃出聲:“你走了,我就像活在人間地獄,你這些年身體不太好,一個人上路我不放心,老爺,等我,香香來沒陪你,你在前面站一腳,我來了……”
香夫人拿著老太爺身前最愛的一塊羊脂白玉,吞了,下人找到香夫人時,香夫人已經嚥氣多時。
香夫人死法慎人,下人找到她時,她面部紫漲,眼睛瞪得極大,可見其臨死時有多痛苦,看樣子應該是白玉梗阻氣管而死。
下人當場恐慌的大叫,嚇得屁滾尿流,唐家所有下人都叫了出來,人堵在房間外不敢進屋。管家拿著電話給唐三爺電話,等著殯儀館的車過來接人。
唐家一日連喪兩命,所有下人身穿肅穆的黑色喪服候在殯儀館外,空氣中飄著冰冷的味道,並沒有下雨,卻有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殯儀館內,工作人員和唐家得力的下人正手忙腳亂的搭著靈堂,這時刻在外面跪著的是唐家小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