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間,一陣低沉蒼涼的號角聲傳來,起初輕如女子嗚咽,又逐漸沉重起來,聲音似乎越來越近,如風聲悲號。
“戒備!”
囚車旁,一名年輕的錦衣衛突然大吼一聲!只見無數支利箭從竹林間穿梭而出,嗖嗖嗖……絡繹不絕。瞬間,人仰馬翻,一些運氣不好的錦衣衛當場斃命,那護衛囚車計程車兵們更是慘叫連連。
“當……”雁翎刀出鞘,一些錦衣衛拍馬而起,人如飛鴻竄進了竹林之中。
竹林間刀劍交織,數十名黑衣蒙面客殺出,一個一個矯健如龍,看來都是江湖好手。
起初喊出戒備的那名錦衣衛雙眉斜長,正是葉希鵬。五年的時光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只是原本欲展翅高飛的雙眉似乎有些微微低垂。此時雙目如電,鷹視狼顧一般打量著周邊。
儘管已經有不少錦衣衛死於非命,他仍然面無表情,腰間長刃都未曾拔出。
突然,一道風鈴一般的刀聲響起。
剎那間,刀光一閃,數名錦衣衛悶哼一聲,從大馬上栽倒在地。那人殺了攔路的錦衣衛後,身輕如燕,幾個呼吸間就接近了囚車丈餘之地。莫說那些士兵,縱然是錦衣衛都不是他一合之敵,他手中長刀宛如一道鴻光,無孔不入,沾之非死即傷。
“啊……”
慘叫聲連綿,好大幾顆腦袋咕嚕嚕落地。
葉希鵬見此,腰間雁翎刀“當”得一聲出鞘。
常人的刀都白亮如鏡,森冷如雪,而葉希鵬他手中那把刀卻通體黝黑,甚至刀鋒都沒有開,簡陋的彷彿剛鑄造的刀胚。但葉希鵬真氣一動,黝黑的刀身上隱隱亮起一道道暗紅紋路,如人體一道道血管,遍佈刀身。
那蒙面刀客見了,驚道:“驚鴻刀?”
下一刻,只覺鬼哭神嚎,一把漆黑的魔刃劃破長空。
“斬!”
葉希鵬口中迸出一個極其簡單的字。
但這一個字落到那蒙面刀客耳中,彷彿天地飄雪,渾身冰寒透骨。他那飛掠的身影不由自主地緩了下來,手中長刀發出陣陣輕鳴。
如大漠中的風鈴,清脆動人。
“轟!——”
一黑一白,兩把長刀交織在一起。
兩人雄厚的真氣也碰撞在一起,氣勁翻飛,四周計程車兵紛紛被一股大力推開。乃至丈餘開外的囚車都往一邊傾倒,烈馬長嘶,想要狂奔。那御馬的錦衣衛想也沒想,腰間長刀在手,由上而下,“呲啦”一聲,鮮血滾滾,好大一顆馬頭落到一旁。
“哐當”
囚車也徹底停滯下來。
“快去搭救總督大人!”蒙面刀客大喝一聲,他剛才與葉希鵬僅僅是過了一招,卻虎口生疼,心知不能力敵。現在他只能拼死拖住葉希鵬,其他人便有機會將胡總督救下來。
葉希鵬冷笑一聲,似乎對於那囚車一點都不在意。
漆黑的刀如同天罰一般,一起一落間隱隱帶著風雷聲。雖然沒有一絲刀鋒,卻正體現了大巧不工的道理。
蒙面刀客的刀雖然比他更快,刀法也更凌厲。但是葉希鵬的刀卻重如太山,任你千變萬化,巧不可階,他自一刀落下,無物不可斬。
葉希鵬的刀一刀勝過一刀,蒙面刀客一步一步後退,雙手已然鮮血模糊,體內更是真氣震盪,受了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