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曹萬鈞淡淡笑道:“世人皆知柳無涯一手春風化雨劍術驚人,卻不知其來歷。據我所知,柳無涯乃是雲龍子謝大俠之徒,而謝大俠曾與赤明大尊交好,二人合創一門水火連環劍式……”
說到這裡,他停頓一下,看著徐邦瑞關天盛等人緩緩道:“這位小道士乃是真正的絕頂劍客,柳無涯見獵心喜,自然要全力以赴以謝對方!”
這話一出,關天盛臉色微微一變。
徐邦瑞見了,不由心中擔憂,輕聲問道:“關師傅,白老弟會不會有危險?”
關天盛聽他還有心擔憂小師弟,心中平添一絲欣慰,只好說道:“世子請放心。”
他們還在言談之際,柳無涯已經接住赤焰劍,白玉京雙目熠熠,他也沒有想到柳無涯竟然還是一名雙劍客。只見柳無涯右手持雲霜劍,左手持赤焰劍,一紅一白,雙手舞動,頓如狂風驟雨,劍光如兩道蛟龍一般,紅的煌煌如火,白的凜凜如霜。
此時,琴聲越發高昂,彷如千軍萬馬奔騰。
白玉京看著全面鋪蓋而來的劍光,心中不驚反贊:果真是江湖上的名劍客。
若有秀才書生在此,聞得琴聲劍聲,怕也得驚呼一句: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柳無涯的雙劍就如同千軍萬馬,狂風驟雨,以大勢碾壓對手。面對這等劍法,縱然你的劍法與之相媲美,也不得不暫避鋒芒。
但白玉京只是深吸一口氣,劍光閃爍間,如同畫出一道道圓圈將自己圈住,水潑不進,將柳無涯的每一劍都拒之以外。眾人只聽得“叮叮噹噹”聲音響個不停,如雨打芭蕉般,幾個呼吸間,兩人的長劍已經交鋒數次。
一時間,不分上下。
就在這時,一道風鈴般的笑聲遙遙傳來。
聲到人到,火紅色的身影紅紅火火般衝了進來,無視漫天劍光,一道耀眼刺目的匹練將白玉京與柳無涯統統分開。
“譁”得一聲,池塘水濺數丈。
原本還可控制著自身力道的白玉京與柳無涯紛紛躍起,水花四濺之處,一道悅耳的女聲笑道:“兩位劍法不錯,本姑娘喜歡,你們繼續……”
白玉京落到一處殘荷上,定眼望去,那火紅色的長裙似乎和記憶深處某個身影重疊在一起,“姚姑娘”兩個字幾乎不由自主要脫口而出,在沒徹底看清楚人臉時他還是忍住了。再看手中長劍,劍身上下無數個米粒大小的口子,再鬥上幾回合怕是會被柳無涯的雙劍斬斷,若無劍在手,定然敵不過柳無涯,不由暗道一聲:“僥倖!”
“小道士,怎麼不打了?”那聲音再次傳來,而白玉京也看清楚了那一張臉。
似乎變化不大,臉龐稍微園潤了一些,大大的眼睛還是如一輪明月,澄清如明鏡,黑白分明。
“姚姑娘,你怎麼在此?” 白玉京喜道,正是姚明月。
“哪來的瘋婆娘……”徐邦寧喝道,他正等著柳無涯擊敗白玉京挫一挫大哥的臉面,怎麼會想到有人攪局。
“哼!”那紅衣姑娘一聲冷喝,劍光璀璨,直襲徐邦寧。
徐邦寧只覺一股寒氣從腳心直湧心頭,整個人如墜冰窟,不由自主地往後一退,一個踉蹌,跌倒在地。“放肆!”曹萬鈞與他身旁一名披甲持槍男子同時出手。
曹萬鈞使得使一杆兩尺八分長短的判官筆,通體黝黑,隨手一刺,筆尖如蓮花般綻放,射出數根牛毛細針。其後,一杆長槍如怒龍鬧海般,寒星爍爍,直透長空。
兩大高手一出手,縱然是白玉京也不敢小覷,他遙遙見著,驚道:“小心!”卻是怕姚明月著了道。
卻聽得兩聲慘呼,曹萬鈞與那持槍男子紛紛中劍,一抹紅裙遙遙飛起,遠遠傳來盈盈笑聲:“品劍大會不過如此,除了一兩位勉強能入本姑娘之眼,其他皆不足為道,可笑!可笑!”
那徐邦寧怒道:“柳無涯,抓住那女子,承諾依舊有效!”
原本獨立一旁事不關己模樣的柳無涯眼中精光一閃,身影如鴻,向著那紅衣女子離去的地方追去。白玉京見了,也緊跟其後。
三人一走,徐邦寧看著曹萬鈞二人,叫道:“廢物,都是廢物!”
“三弟,他們為護你周全受了傷,你趕緊讓郎中來給他們療傷,何必再責怪他們。”徐邦瑞緩緩說道,嘴角卻是不由自主流露出一絲笑意。
徐邦寧臉色微微一變,心中雖然惱怒,卻不得不揮揮手,示意他們趕緊滾。看了看顧少獻等人,暗道:“這個臭婆娘,讓本公子丟了這麼大臉面,等我抓到你看我怎麼折磨你。”不由朝一名侍衛道:“趕緊傳令下去,全力追捕那紅衣女子,敢有反抗,格殺勿論。”
“邦寧兄且慢,請聽我一言。”一直沒有說話的沈長庚突然說道。
“長庚兄莫非認識那姑娘?”徐邦寧目露寒光,莫不是你竄通大哥請來這姑娘來讓我丟臉的,若是如此,縱然你是沈家的人,我徐邦寧也要給你一點顏色瞧瞧。
沈長庚似乎沒有看出徐邦寧神色不對一般,淡笑一聲,說道:“邦寧兄說笑了,我雖然不認識這姑娘,但我知道這姑娘來頭,邦寧兄若為自家性命著想,還是不要去惹這位姑娘!”
徐邦寧聽了,哈哈一笑,說道:“這應天府還有本公子惹不起的人?”
沈長庚看了顧少獻和陸蒙生一眼,兩人紛紛搖了搖頭。沈長庚只好說道:“邦寧兄,你可知道劍公子?”
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