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深見到洛一白嚴肅的神情,自己也不禁正了正神色,準備洗耳恭聽。
然而接下來他卻是說:“沒什麼,老人家早上起來活動活動手腳。”
萬一被你們知道我其實是想來聽牆角,那還得了?洛一白咬緊牙關,不透露分毫。
許雲深面無表情,低下頭四處探尋。
生性好奇的洛一白問道:“找什麼呢?”
“石頭。”許雲深頓了頓,“能砸死人的就更好了。”
“你你,我警告你,要尊老啊,未來一段時間我可是你的導師呢。”洛一白後退幾步,神色誇張。
這時身後的住所內走出了一個睡眼惺忪的小身影,正是明。
洛一白見到後停止滑稽的表情,厲聲問許雲深:“這是誰?“
“我撿的孩子,看他無家可歸,很是可憐,就收為隨從了。”許雲深說出了先前對玉中歌的解釋。
黑鬍子老頭眯著眼來回掃了半天,然後眼神放在了許雲深臉上,許雲深不動如山。
而明低下頭不言語。
他半晌終於點點頭,道:“那就好,只要不是什麼來歷不明的人就行。”也不知他是否信了許雲深的解釋。
太陽慢慢地從天邊爬了起來,露出了小半張臉。
然後洛一白緩緩道:“我聽說最近京城裡在進行一次圍剿,裡面有多方勢力的博弈,我希望你別牽扯其中。”
這番明顯的暗示許雲深自然是聽懂了。
他點點頭,眉頭微微皺起,神色嚴肅,說道:“我孑然一身,躲還來不及,怎麼會進入這種漩渦呢?”
那就怪了!反正光腳不怕穿鞋的。許雲深腹誹道。
洛一白深深看了眼杵在那像雕塑的明,轉身負手離去,同時說道:“小玉你跟我來,我有事和你講。”
玉中歌看向許雲深,見他向自己給予肯定的眼神才跟隨而去。
許雲深讓明繼續在房間待著,然後自己獨自去街道上買了些大概適合明的衣服,其中大多是樸素不起眼的衣物,力求低調。
然後與帶他到一處河流下游洗澡。而他自己不需,用勁便可洗滌全身,只需換身衣服即可。
只是洗澡時,明的白嫩小臉變得微紅,扭扭捏捏,必須要許雲深迴避才行。
許雲深無語,摸摸腦袋,把衣物和擦洗的布巾留在岸邊便晃到了一塊大石頭後面。
同時心裡想著:還真害羞,我給無心搓澡時候他就沒這樣,和等刷的碗一樣。
明見許雲深沒了身影,才放下心來,脫得赤條條的。
春天早晨的水還是有很大寒氣,而明只是小臉猙獰,渾身顫抖地就洗完了,然後匆匆結束,喚出了在石頭後拔草的許雲深。
帶明去食堂的路上,許雲深迎面遇到了洛一白,玉中歌跟在他身後,臉上帶有不忍之色。
許雲深好奇,只是洛一白先開口道:“現在的話,經過老人家我的鄭重思考,我決定讓你先去文子監。”
我是皮球嗎,滾來滾去的?許雲深想要切開洛一白的腦子,看看自己在他腦子裡是什麼形象。
據洛一白所講,武子監多為權勢弟子,而許雲深在這個敏感時間突然多個年齡差不多的隨從,令人起疑,而且他也不適合武子監的路子,需要去外磨練磨練他的品性。
換句話說,我就是被趕走了唄!許雲深憤懣。
“對啊。”洛一白彷彿看出了許雲深所想,竟然點頭同意,“你就在文子監好好磨練吧,在這你學不到什麼的,你要的東西在文道那裡。老和尚多半也會同意。”
見他搬出了老和尚,許雲深沉思片刻便同意,然後把眼神投射向了玉中歌。
“哼,至於其他人,走都別想走。”洛一白冷笑,“這就是惹了老人家的下場。呀,說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