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時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微妙,只有陷陣營中的幾道身影已經默默站定了位置,他們的站位十分講究,很明顯是要對付呂浮屠。
嚴藩察覺到這一幕眼神閃動說道:“呂浮屠,你孤身留下牽制陷陣營究竟有何陰謀?”
呂浮屠面露驚訝之色說道:“嚴將軍這是何意?本將無非是想要活命而已,難道以項問天的名聲起誓就這麼難嗎?”
“如今看來,武趙此次圖謀甚大,顯然庸化城這裡只是一些散手,定有真正的殺招在後面,呂將軍如此示敵以弱除了故意拖延時間外,本將想不出還有何用!”嚴藩目光如炬盯著呂浮屠認真說道。
呂浮屠聞言笑了,笑得歇斯底里,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家陛下的謀略豈是你我這樣的凡俗可以揣測的…”他的表情複雜,眼神中略帶一絲莫名的悲哀。
嚴藩見狀露出思索神色沒有言語。
隨後呂浮屠一副真誠模樣說道:“如今本將只想帶著這支血神軍活著離開庸化城,並無其他所圖,信不信由你!”
嚴藩雙眼微眯說道:“呂將軍孤身犯險,如此悍勇本將十分佩服,至於信與不信其實也沒那麼重要了,動手!”他最後兩個字突然提高了音量,顯然並不是對呂浮屠所說的話。
一位陷陣營女戰士率先從人群中鑽了出來,她雙手結印大喝出聲:“心火化牢!”
出手的正是赤陽宗聖女駱冰凝,她的一手控敵之法在不久前圍攻屈庚時就頗為有效,此時再次施展就是要將葉、方二人從呂浮屠手中救出來。
呂浮屠胸口劇烈起伏,他雖然臉色難看但似乎並不吃驚,隨即冷笑道:“同樣的招式還想逞兇,真是異想天開!”
這位血神將統領握著蛇軒匕首以拳頭猛擊向自己的心臟位置,只見一團血光亮起,他的模樣隨之恢復。
“不好,心火熄滅了!”駱冰凝發出一聲驚呼,她的樣子也十分虛弱,顯然接連大戰再加上施展秘術已經讓她幾近脫力。
赤陽宗幾位門人連忙隔空將內力灌輸到駱冰凝體內,只是他們也同樣沒有恢復,只堅持了片刻便難以為繼。
駱冰凝的臉色稍稍紅潤了些,身體並不大礙,但也無法再次施展控敵秘術。
就在呂浮屠分心擺脫駱冰凝的控制時,一道箭矢和一條火龍從人群中飛出,還有十數道身影同時出手直奔呂浮屠而來,這些人的速度極快,都是陷陣營中擅長速度的存在,楚仲安赫然在列。
這便是嚴藩事前的安排,趁呂浮屠不備出手救援。
“原來嚴將軍打得是這個主意,你覺得這些傢伙能有本將快嗎?”呂浮屠不顧盧庭堅的箭和樊九熙釋放的火龍,毫不猶豫舉起匕首就要刺向方靈臺。
與此同時,呂浮屠身上突然爆發出恐怖的氣血波動,不管是箭矢、火焰或是衝過去的陷陣營戰士通通受阻,速度大減。
“不好!”嚴藩大驚,他的右手緊握戰刀卻無能為力。
危急關頭,一道身影不僅沒有變慢,反而提高了速度,轉瞬間就來到呂浮屠身後,擁有如此詭異的身法,不是楚仲安又是何人。
“夕暮瑤!”楚仲安全神貫注刺出一槍,他的槍式之中夕陽的意境越發高深,這一槍的威力也達到了宗師強者的程度。
呂浮屠察覺到危險閃身躲避,同時他的手並沒有鬆開抓住葉、方二人的手,身形縮小後的呂浮屠速度極快,輕而易舉地躲過了楚仲安的進攻。
“又是你!”呂浮屠目光瞥到出手的竟然是楚仲安,他一臉怒色說道。
楚仲安並未接話,他此時的眼中只有手中的白墨槍和麵前的呂浮屠,一擊刺空,他絲毫不慌,下一刻,他的身影頃刻間將呂浮屠團團圍住,靈犀刺發動!
各種槍招不斷朝著呂浮屠招呼過去,龍淵雖然並未真正指導楚仲安什麼,不過他在觀察龍淵出手時領悟頗多,靈犀刺幻化而出的身影也愈發靈動,威力遠勝從前。
呂浮屠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他自然可以看出楚仲安的境界,只是區區小宗師居然擁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手段。
這種如同跗骨之蛆般接二連三的貼身肉搏令呂浮屠十分頭疼,他倉促迎戰居然連對手上兩個人質出手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