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十年前。
場景不再是惡魂研究院,而是盟府審判庭。
鬼手站在受審人的席位上,接受著盟府審議庭的審判。
“鬼手,你身為惡魂研究院首席科研師,利用手中職權及資源,進行大量惡魂寄生的其它物種的可能性試驗,促使第一例惡魂寄生於虎獸身上的情況出現,請問你居心何在?”
庭審員高聲喝問。
“敢問閣下,惡魂研究院成立的初衷是什麼?”鬼手沒有回答庭審員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盟府成立惡魂研究院,初衷是為了更全面地瞭解惡魂,隨著我們對惡魂瞭解的越來越透徹,盟府才能夠制定出針對惡魂的更加周詳且有效的打擊計劃。
但後期,隨著人類與惡魂之間的戰爭愈發頻繁,盟府賦予了惡魂研究院更高的使命,那就是研發出能夠有效打擊惡魂的新式武器,以及消滅惡魂這一物種的辦法。
可你近期的試驗,即不是能夠打擊惡魂的武器,也無法做到滅絕惡魂,反而是給了惡魂這一物種新的啟發,讓它們能夠寄生於獸類體內,這於人類而言,是新的災難,你一手促成這種災難的出現,鬼手,你可知罪?”庭審員高聲斷喝。
但鬼手卻並不為之所動,反而是笑著回道:“大人,我能澄清嗎?”
“你之行為,雖然危及了整個人類世界,但盟府決定給你澄清的機會,因此把你送上審判庭,你現在可以為自己辯解,但如果你無法說服今天在場的這些審議員的話,你將會背上‘反人類罪’被處以死刑,所以鬼手,你需要要慎重言論。”
“反人類罪嗎?”鬼手呵呵一笑,他是個瘋子,瘋狂至極,但從未想過反人類。
“我想請問各位庭審及審判官大人,時至今日,惡魂是否有人類之外的寄生體?”鬼手問。
“沒有。”
“今日沒有,並不代表以後沒有,人類尚且知道發展文明,不斷地強化自己,那惡魂呢?它們也是智慧生物,如果這群智慧生物哪一天突然間發現,它們寄生於人體之中,非但不會加速人類的滅亡,反而是給予了他們能夠對抗自己的力量,那麼它們會如何選擇?”鬼手再度尋問。
但這一次,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深思。
是啊,如果讓惡魂知道,寄生於人體中的惡魂,都成了人類對抗惡魂的武器。
那麼它們還會給予人類武器嗎?
“惡魂以恐懼為食,附體惡魂更是擇主而噬,這是數百年不變的惡魂習性。”有一名參審員說。
“是,你也說了,這是習性,但是習性不會變嗎?”鬼手輕蔑一笑,“我們沒有與惡魂對賭的籌碼,所以我們要將一切未知的可能考慮在前面,才能夠應對一切可能發生的變化。試問,如果哪天惡魂不再寄生於人體內,而是選擇寄生於獸類體內,到了那個時候,我們人類該拿什麼與惡魂戰鬥?”
這一問題丟擲,全場失色。
自打惡魂出現後,人類對抗惡魂的主要力量,就是盟府這邊的“惡魂契約派”,可如果惡魂不再寄生於人體內呢?
那麼惡魂契約派將不復存在。
那人類還拿什麼跟惡魂鬥?
“今天,我的試驗,足以向全世界證明,惡魂是可以寄生於強大獸類體內的,也就是說,我剛才提出的擔憂,遲早會出現,那麼請問各位,盟府對抗惡魂的最高決策是否應該有相應的變更?還有盟府的資源,是不是更應該投入到對抗惡魂的武器中?”
鬼手環視四周,他不僅僅是在替自己辯駁了,他同時也是在替“科技武裝派”爭取資源。
...
回憶結束。
那一次的庭審,據說驚動了盟府的最高層,顯然,鬼手的試驗及理論,打動了他們。
也是從那一年開始,盟府的內部資源開始向著以惡魂研究院為首的“科技武裝派”開始傾斜過去。
如今十年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