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時的八連也有原班人馬,這些兵是從新兵就一直在八連服役的,在連隊也算是做了一年多貢獻,何況當時又來了第一年的新兵,張建興無論從任何角度考慮,都不可能將去教導隊的名額給朱德康。
這不是私心的問題,這是一個平衡的問題。
從外面的部隊調入一個新的部隊,從前在老部隊的功勞算是在本子上一筆勾銷了,一切都是從頭再來。
即便知道朱德康虧,那也沒辦法,這就是現實。
“朱德康的問題有他的特殊性,你和他沒有可比性。”他說。
莊嚴卻不依不饒道:“沒區別,連長,我不像第二年才去教導隊,如果第一年能去,我想第一年去,而且,我知道你想要留我是啥意思。”
張建興訝道:“啥意思?”
莊嚴說:“你是想著我器械現在如果到了尖子水平,那麼今年的集團軍大比武,我可以為連隊爭得榮譽。”
張建興的臉頓時黑下來:“誰告訴你這些的!?亂講!”
莊嚴這種如此膽大包天的兵,他是第一次遇到。
以往的新兵大多數都老老實實得像個石頭,莊嚴卻完全沒有一點兒老實的影子,反倒是有什麼話就直接過來說,想要啥就直接要。
國人一向認為謙虛禮讓是一種美德,稜角分明的人反倒是異類。
可現在眼前的這個兵,偏偏就屬於異類。
難怪李定說,莊嚴這個兵,挺有點兒意思的。
也難怪指導員蔡朝林說,時代變了,這兵是一年比一年難帶了。
莊嚴被呵斥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畏懼。
不過這種畏懼轉瞬即逝。
“連長,我沒有亂講,但是我也知道,明年是軍區大比武,你想想,如果你今年讓我去教導隊,那麼明年我還可以為連隊爭光,那可是軍區級的比武,如果今年我留在連隊,明年我去教導隊,那麼明年軍區大比武我就在教導隊給他們爭光了,我覺得,你讓我第一年去,划算!”
張建興嘴巴都合不上了。
我的那個老天!
他在心裡暗暗叫道。
這兵簡直是……
簡直是自己見過最大膽的兵!
有意思!
真的有意思!
他反倒有些高興。
這個兵身上,有一種野性子,野戰軍部隊的好兵往往都帶著點不服輸,不認慫,敢拼搏的野性。
他對莊嚴忽然有了點好感。
不過,嘴上還是很嚴肅的口氣道:“莊嚴,你可真夠大膽的,居然還替我算起賬來了?那要是,我第一年不讓你去,第二年我也不讓你去,你不就兩年都留在這裡了嗎?我還怕你能跑出我的手掌心?”
莊嚴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這下,難道把連長張建興給惹毛了!?
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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