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遠站在原地沒動。
也許他不知道就這麼離開自己的戰友到底對不對。
“快啊!聽我的沒錯!”陳斌將一壺水遞給他:“省著點喝,不行就自己想辦法,但是記住,這回一定不能走錯路了,向東的命就交給你了。”
許遠看了一眼劉向東,喃喃道,“向東,你頂住啊,你要有事,我們一輩子都不能安心………”
野外生存訓練第五天的下午一點多,當莊嚴和他的戰友們在山凹裡挖坑找水的時候。
一中隊一區隊三班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當時離集合點還有二十多公里的山路,全班的飲用水已經告急。
前四天的野外行軍兼生存訓練已經過去,只要熬過今天基本就算勝利結束了。
所有人已經開始焦急浮躁起來,加上乾渴,都巴不得早點到達指定地點,完成這最後一天的訓練任務。
彼時,一中隊三班的情況其實稍微比三中隊七班莊嚴他們好一些,起碼他們的水只要省點用,還是可以熬到集合點的。
前面是兩座山,高約四百米,有一條大路通往山谷。
許遠在路口出攤開軍事地圖,大家圍了一圈,地圖上一條黑色的線從兩山間穿過,方向和標明的行軍路線方向是一致的。
許遠捲起地圖,“走!”
他用手指比劃了一下通向山谷的大路。
大家已經不耐煩起來,火盆一樣的太陽懸在天空,肆無忌憚地烤著所有人,掛在迷彩大背囊上的槍都在發燙。
沒人提出質疑,也沒人重複檢查許遠提出的路線,焦躁和疲憊加上乾渴影響了所有人的情緒和判斷力。
大家站起來急急忙忙往山谷方向走去,誰都希望儘快完成這次要命的考核任務。
“等等……”隊伍最後頭傳來劉向東的聲音:“許遠你們看看,不對勁啊,不是這條路啊!”
他捧著軍事地圖走在後面,一邊走一邊看一邊喊著。
許遠停住腳步說,“少磨蹭了你,就你事多,不是這樣就是那樣的,有完沒完啊,要大家陪你在這鬼地方磨洋工?”
劉向東的臉刷一下紅了,急忙搖頭道:“不是不是,真的不是,不是這條路啊!好像是穿過山脊的,不是山谷。”
他的手指向右邊的一座山。
許遠和陳斌轉過身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除了密密麻麻的草叢,除了一人高的茅草就是灌木,根本看不到什麼路。
陳斌走到劉向東的身邊:“向東,你是不是太累了?來,我幫你拿槍。”
“你們怎麼不相信我啊!”劉向東急得直跺腳,一下又憋著紅臉說,我知道,你們就怕我拖累你們!我知道我訓練不好,我體能不好,這幾天給你們拖後腿了,你們……
“好了好了,我們根本沒怪你,你不信問問大家的意思?”許遠不耐煩地目光掃了一遍周圍的戰士,他在徵得所有人的贊同。
許多人都點頭表示同意許遠的決定。
許遠和陳斌是班裡的訓練尖子,各科成績都領先,無論是體能還是步兵專業都在中隊數一數二,而來自於南方身材瘦小的劉向東是體能在全班是最差的,幾天行軍基本都在別的戰友幫助下完成的。
在野戰部隊計程車兵裡,強者和弱者就在於軍事上區分,影響力也和軍事能力成同比。
一個軍事訓練上的弱者說話和一個訓練尖子說的話,受認同的程度有很大的區分。
劉向東的話根本左右不了任何一個學員,大家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揹著裝具走向通向山谷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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