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莊嚴第一次和教導大隊的那些老教練班長們同場競技。
從前看到這些教練班長一個個牛逼哄哄的,即便帶的是整個師裡挑選上來的精銳士兵,仍舊奚落地跟新兵蛋子一樣,這樣不行那樣不行,這樣水,那樣慫。
要看到這些老兵油子們的實力,平常是難得一見的。
只有偶爾看到親自示範的時候,才從那種幾乎閉著眼睛就能熟練完成的各種軍事技能中體會一二。
而這一次,是莊嚴首次面對面,硬碰硬和這些老兵較量!
士兵的血都是熱的,作為剛剛留隊的莊嚴,早已經激起了無限的鬥志。
“大嘴,大嘴!”站在起跑線上,莊嚴忍不住交代王大通:“老張要是不行,你我輪流給他背槍背背囊,另一個就拉著他跑。”
張和平是最尷尬的一個。
好歹也是一個紅牌區隊長,現在身邊這一個上等兵一個列兵,感情壓根兒就每當自己是軍官呢!
“我說……”他忍不住想表達自己的不滿。
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形勢比人差,有啥辦法呢?
自己的一部分軍事技能還是莊嚴給他強化的,表面上看,自己是莊嚴的區隊長,實際上,莊嚴是他的師傅……
真是日了狗了,他想。
這特麼算哪門子的複雜關係……
“咋了老張?”莊嚴側過頭看著張和平,“哪不對勁?”
張和平臉上火辣辣地燒,支支吾吾道:“沙袋,好像綁得不大舒服。”
“舒服?”莊嚴和王大嘴立馬露出了會心一笑,說:“你肯定是第一次綁沙袋吧?陸院沒人綁沙袋?”
張和平的臉更燒得慌了。
陸院當然有人綁,陸院也絕對是精英雲集的地方。
可是所謂的“精英”裡不包括自己。
張和平一向覺得自己屬於那種“高階”人才。
他的文化課上要比那些從部隊裡考上來,類似老七那種學員兵要高不知道幾個檔次。
他喜歡研究軍事理論,喜歡研究戰術,喜歡研究外軍先進軍事技術和戰法,喜歡研究特種作戰,不過,他自己的個人軍事技能卻不盡人意。
在陸院裡,只要達到了優秀標準,基本上也沒人強迫你像在戰鬥部隊裡一樣非得訓練成尖子,反正每次學院比武,大隊區隊總有各個部隊上來的尖子去做代表,輪不到自己親自上。
可是現在來到一線的戰鬥部隊,張和平悲哀地發現,自己腦子裡那一套套理論,什麼先進的軍事研究根本毫無施展的空間。
他悲哀的發現,自己甚至比不上一個列兵更能適應基層部隊的生活。
新老教練班長比賽,大隊長溫志興當然樂於當裁判,當然,他也是個閒不住的主兒,自己也換了一身迷彩服,然後要求各中隊長也換迷彩服,全部一個不漏地站在起跑線上。
唯一不同的分別是,中隊長和大隊長是徒手,負責全稱監督。
有了這些軍官們的參與,氣氛變得輕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