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往遊大海的頭上扣高帽。
遊大海哪見過這種陣勢?
往常學校裡的教導主任和班主任之類老師,就沒人這麼誇過自己,自己也從沒想過自己居然還有這麼多優點。
這回,遊大海開始撓頭了,一副大姑娘上花轎似的嬌羞。
莊嚴這高帽一戴,遊大海頓時有些飄飄然,骨頭都輕了幾斤。
其實,他哪知道面前這位教官曾經就是一個學校裡的壞學生頭頭,要說爛,莊嚴在學校的時候比他爛多了,而且莊嚴高三那一年整天跑到哥哥公司裡去搞業務,打交道的都是一些做建材生意的老闆,還有長途車司機,一個比一個老謀深算,早就人情通達,圓滑世故,比遊大海這種半桶水要厲害多了去了。
他以為莊嚴是真誇自己,沒料到莊嚴這是在挖坑讓他跳。
“紀律監督員是做什麼的?”遊大海問。
莊嚴說:“負責我們這個班的所有紀律上的管理,例如每天早上的內務衛生檢查,你說誰不過關就不過關,讓誰重疊就重疊,過關了我就來驗收一下意思下就好,還有就是值日掃地板,值日生掃得乾不乾淨,也是你說了算,訓練上也是,誰不認真誰偷懶,你可以馬上提出批評,甚至你喜歡罰他都可以,讓他繞操場跑什麼的,都沒問題!”
莊嚴將這個所謂的紀律監督員的權力說得彷彿無限大,簡直就是半個教官。
果然,遊大海先是心裡喜得貓撓一樣癢癢的,過了一陣,忽然覺得不對,問莊嚴說:“教官,我都管了,你幹嘛呢?”
莊嚴一臉嫌棄道:“我幹嘛?我教你們佇列動作啊,還有要教你們學打槍,你們校長說了,最後一天組織實彈射擊,要讓你們嚐嚐打真槍的滋味。”
“這當然要的!”遊大海立即變得理直氣壯起來,“教官,要不是衝著有槍打,我才不來呢!何況,我們都交了200塊的射擊費給學校!”
莊嚴心想,我靠,你們學校真黑!
嘴上說:“別跟我扯遠了,你倒是說,做不做紀律監督員?”
“好!既然教官都這麼說了,我就不客氣了!”遊大海頓時精神抖擻,在小板凳上挺了挺腰,指著周圍自己的那些同窗說:“喏,都聽到了吧?現在開始我是紀律監督員了,你們別給我丟臉,也別讓我難做,好好疊好被子好好訓練,不然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同學都沒情講!”
不得不說,遊大海倒是真有點兒當領導的範兒,這倒是讓莊嚴意外了。
這天晚上的目的已經達到,莊嚴於是宣佈回去休息。
這一步並不代表著勝利。
對於莊嚴來說,他的目的很簡單。
檢驗自己的帶兵能力,當班長講究的是組織協調,正如“四會”教學一樣,對待學生也是同樣道理。
七天之後,軍訓結束的時候,會有一場會操表演,全教導隊一共三十個軍訓班會集中起來進行基本佇列動作的比賽,一共三個名次。
莊嚴的目標就是奪取第一名。
當然,這個第一還真不好拿。
三十個班裡,最水的就是三中隊這十個男女班,莊嚴不幸還攤上哥最爛的班。
現在就像打牌,莊嚴上手就是滿手的爛牌,沒一張能看的。
要打贏?絕對是技術活。
特種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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