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顯聰能放下,莊嚴卻依舊氣憤難平。
“你打我那一巴掌,是為了保護我!”莊嚴說:“我不是瞎子,能看出來!”
說完,忽然又拍了下桌子:“要讓我知道是誰寫的那封信,我非得揍他不可!”
又轉過來問易軍:“你說是不是?”
易軍的臉色有些發白。
莊嚴問:“你怎麼了?不能和就別喝了,你的臉色白得嚇人。”
易軍彷彿沒聽見莊嚴的話,拿起啤酒喝了一大口。
“班長、莊嚴……”
他抬起頭,看著倆人。
“我心裡憋著一件事,一直想說,可是一直沒勇氣說。”易軍看著尹顯聰,“我今天不打算再繼續隱瞞,這半年多來,我的心裡一直不好受,睡覺好幾次都從夢裡驚醒……”
莊嚴的臉色也在變。
他嗅出了些味道。
一把抓住易軍的手,冷冷道:“易軍,那封信,是不是你寫的!?”
易軍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在短暫的猶豫後,他咬咬牙,狠狠地點了下頭:“嗯!一人做事一人當。信,是我寫的……”
他掙脫了莊嚴的手,站起來走到尹顯聰面前,抱著頭蹲了下去。
“班長,我對不起你,我沒想到會連累你,我只想引起上面的重視,讓他們派人來處理陳清明,我尋思你沒有打人,事情遲早也查清楚,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會對你造成那麼大的影響……”
說著,居然抽泣起來。
莊嚴驚呆了。
自己最不想猜中的事情偏偏猜中了。
這大半年來,有時候莊嚴也會想起當初的那封告狀信,思忖倒地是哪個孫子乾的。
沒想到,居然是和自己關係最好的易軍寫的告狀信,還等同把自己擺了一道。
一股兒無名火頓時熊熊燃燒起來。
“易軍!你個狗日的!你居然讓我替你背了那麼久的黑鍋!還害得班長軍校都沒考成!”
莊嚴一腳狠狠蹬在易軍的胳膊上,將他踢翻在地,人霍地站了起來,走到易軍身邊,一把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把一肚子的鬼火都捏進了手掌裡,舉起拳頭就要開揍!
足足大半年了!
當年為這事,莊嚴受盡了無數的猜忌的眼神,還有戰友們在背後的非議。
這事發生之後,自己去找戴德漢問情況,就連排長戴德漢都以為是自己乾的。
被人冤枉的滋味,真的不好受。